柳醉玉摊摊手：“不是你说要拿胭脂当谢礼的吗？我打听了一下，就是‘万山红’了。”

“啊啊啊小阿玉姐姐爱死你了！”明灵曦宝贝似的捧着小胖瓶。

柳醉玉微微皱眉：“你注意用词啊，叫人听了去可不好。”

明灵曦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她说话了，正将那套胭脂水粉一个个拿起来试。每试一个，桌子被她兴奋地抖得晃动一次。

柳醉玉赶紧把水杯端手里，都没敢放下。

“唉唉！”明灵曦抖着胳膊冲她示意。

柳醉玉疑惑：“什么？”

“哎呀，你伸手！”明灵曦催促道。

柳醉玉愣愣地伸了一只手过去，掌心向上。

明灵曦无奈叹气，自己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把她的衣袖撸上去。

而后，柳醉玉就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胳膊沦为试色板。

一道、两道、三道……整段小臂都被抹上了一条条的胭脂水粉。

柳醉玉神色一言难尽，但目光落在少女显而易见的开心欢喜时，有些不适应顿时变得无足轻重。

她无声叹息，一边喝水，一边任由她在自己胳膊上画。

等她终于把所有的瓶瓶罐罐弄完，柳醉玉提示道：“还有一层呢。”

柳醉玉给她指了指最下面一个不起眼的雕花：“这是个环扣，扣住它能拉出来最下面这层，这是个小抽屉，可以放镯子什么的。

现在我还没放进去东西，是空的……”

“有东西啊。”明灵曦抽出抽屉，低头看着里面巴掌大的小本子，疑惑地道。

“嗯？”柳醉玉一愣，“我没放东西进去啊。

难道是雕刻完让周伯重新包装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东西了？”

“是什么东西？”她问道。

抽屉在明灵曦那一侧，她看不到。

明灵曦满脸疑惑，缓缓拿着那东西抬起了手：“你这是送我……话本子吗？”

“话、话本？”

柳醉玉一头雾水，定睛一看，一本巴掌大的小书躺在明灵曦掌心，那封皮莫名眼熟。

“《牡丹蕊》？鱼戏牡丹蕊……”

明灵曦看着封面满脸疑惑：“这什么话本子？

女宅记事？鉴花大全？”

说着，便要翻开。

就在这个瞬间，一张风流浪荡的面容从柳醉玉脑海中划过，她眼角猛地抽搐，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这好像是那人塞给她的。

她随手放在盒子旁边，被周伯误以为是礼物放进去了！

“等等先别……”柳醉玉尔康手！

然而阻止无果，明灵曦已经打开了。

明灵曦打开，第一眼，定住。

第二眼，瞪圆。

第三眼，嘴唇颤抖。

“怎怎怎么了？”

柳醉玉敏锐地发觉她表情不对。

明灵曦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扬手，小话本划出优美的弧线，“吧唧”拍在柳醉玉脸上，

随之是怒气冲冲的声音：“混蛋柳醉玉！”

“老娘把你当弟弟你竟敢对老娘存着这种龌龊心思！”

被拍了满脸的柳醉玉懵逼：

什么！

什么跟什么？

“我没有！我冤枉！”

柳醉玉一把拿下书，没来得及看，先反驳。

“放屁！”明灵曦面红耳赤，半点优雅礼节都维持不住了，“你看看你那是什么肮脏玩意儿！臭男……臭小屁孩儿！”

柳醉玉连忙低头看手里的“书”，只是一眼，她就定住。

下一刻，她整个人惊起撞到椅子后退一步，小话本也被暴起的内息掀翻，划出优美的弧线，直接送出门外。

风吹过，掀开写着“牡丹蕊”三个字的封面，露出里面不可言明的禁忌画面。

柳醉玉僵立在原地，神情如遭雷击，大脑宕机，世界观仿佛重新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