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掩唇压下震惊,脑袋也转过来了:
“哦哦~小公子是与人有约吧?”
“是,”话题终于回到正轨,柳醉玉狠狠喘了口气。
差点没把她急死,十年声名差点一朝尽毁啊!人生差点刚开始就在这里结束了!
她补充道:“是与一位红衣公子有约,说在二楼。”
于妈妈这才了然:“害,原来如此,小公子早说奴家不知道了嘛。”
柳醉玉无语:“……”
我不是一直在想解释吗?
您的语速和脑回路给我这个机会了吗?!
她维持着自己最后的素养,耐心地道:“他没说具体位置,让我来询问您。”
于妈妈一怔,笑成了花儿,扭成了麻花:
“哎哟小公子真客气,怎还对奴家用上敬称了。”
柳醉玉不太习惯她身上浓郁的香味,微微往旁边歪身子,随口道:“习惯而已。你快说可有此人?”
“有、有,一早就来了,早就吩咐奴家了。”于妈妈腰肢款摆,在前带路,引她上了二楼。
于妈妈在二楼的观戏台处停下脚步:“小公子,那位公子吩咐叫您在这里等他。”
“多谢了。”柳醉玉行了一礼。
罕见地有世家贵族对她一介奴身行这般礼节,于妈妈笑得花枝乱颤,也福身行了一礼,随后离去。
柳醉玉在观戏台坐下来,有些疑惑:为什么选在这里见面?
这里安静程度、隐私程度都不如雅间,并非适合谈事的地方啊?
这样想着,她目光随意地往下面一瞥,顿时瞪大了眼睛。
观戏台观戏台,如其名,正对的就是楼下的戏台或称舞台。
柳醉玉脸发绿,她或许知道为什么选在这个位置了。
比起一楼,二楼这里的视角更绝——
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尽收眼底,风光无限。
瞥见一抹香软雪白,柳醉玉的脸顿时像着火了似的,猛地低下头来。
别说她身份是“男”,她就是个女的也扛不住这样啊!
这都是什么什么?
这地方真的是正经生意吗?
怎么会被国法允许存在啊!
“呵呵呵……”一阵熟悉的低笑从身侧传来。
柳醉玉皱着眉瞪过去:“又是你!”
尤川红懒懒散散地靠在雅间门边:“可不是我嘛,没想到侯公子还有这雅致,来鱼戏楼尝鲜。”
柳醉玉这才注意到他的称呼,“侯公子”?
她这才想起来,因为萧非卯的话,他误以为自己姓“侯”。
但她没心情跟他掰扯,白他一眼,随口回道:“本公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与红公子无关!”
柳醉玉还不爽,又呛了一句:“怎么?本公子坐在这儿,还打扰红公子的生意了?”
实在不怪她没礼貌,她的礼节和素质,在遇上这人的那一刻,就都被这家伙给吃了。
尤川红被内涵成小倌儿,也没生气,反倒随口接道:
“是啊,从未见过小公子这般年纪就开荤的人,在下着实好奇,让人忍不住想看。
这不,为了看你,姑娘都被撇下了,可不耽误我办事了吗?
哎呀,美人儿独守空房,爷却是在此看男人啊~”
柳醉玉听得小脸通红,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警告阁下,我与你并不熟,不要再随意搭讪!”
说罢,低头自顾自地抠指甲,不再理会他了。
尤川红又“嘿”“哈”“喂”地试探几次,那小少年还真就不理他了,他顿觉无趣。
他看着小少年就端端正正坐在那儿,腰板挺直,垂眸抿唇。
那架势完全看不出是在青楼,倒给人感觉在军帐里似的。
他见她也不找姑娘,也不搭理他,心生好奇:那这小家伙是来干嘛的?看样子也不像是来看新鲜的。
嘶……总不能是来这种地方办正事的吧?那也太不正经了吧?
谁家正经人来这种地方办正事……
等等!
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