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的事情不多。”
毕竟不过两三年而已。
“我喜欢习武,天生就喜欢。我哥哥就是我的陪练。我那时是最闹腾的年纪,每天都缠着他们陪我练武……”
那时,她五岁,是习武的兴致最高涨的时候。
她的屋子里,满书架都是和武道相关的书籍。
凳子、桌子都是实木的,床边、柜子边也都有她的小石墩,都是方便她随时随地锻炼。
她有自己的小院子,院子的偏房是她的武器铸造小屋,里面弄乱七八糟地对堆着木头和金属。
院子里是石块、木桩、木人、草人和隐藏机关,用来练枪和拳脚。
院子边的上,是父兄带狼卫的大家专门给她挖的池塘,里面是水上梅花桩,水下也有很多机关,她用来练身法和轻功。
她年纪小,父兄不放心她自己练,阿娘、月姨和柳长安武艺不佳护不住她,父亲忙,看护她都是柳神清和柳萧心的事情。
她每天的日常就是,起床,爬哥哥的床,把人扑腾醒,把人带到自己的小院子,开始练武。
柳神清和柳萧心当时一个是军中将士,一个是书院学生,也有很多事,就趁着在家的时候想多睡会儿觉,结果有这么个妹妹在,
睡不了!根本睡不了一点!
偏偏自家妹妹喜欢舞刀弄枪、飞檐走壁、上天下水,很容易受伤。俩人又不敢打盹,只能强行睁着困倦的眼皮,关注着妹妹的动作。
一见动作变形,俩人就赶紧飞身而上把人护住。
开玩笑,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别说柳衡山的黑脸,就是月姨和阿娘的数落就够他们头大。他们俩也能愧疚死。
“哈欠~”柳萧心晚了一会儿过来,柳神清已经守着了。
柳萧心扫一了一眼,心中一惊:“耶?小阿玉人呢?你怎么看的?”
柳神清顶着黑眼圈抬眸,柳萧心吓了一跳:“我去,你昨晚做贼去了?!”
他哪里是做贼?
他是昨天刚结束为期三天的军中大比回来,今天本想好好补觉,结果,阿玉一大早就扑到了他的床上。
他在睡梦中就被一团从天而降的肉墩砸醒了。
他那满心的起床气,在看到阿玉那张兴奋的小脸之后,就消散殆尽。
他立刻觉得,好几天没回家,早起来多看看妹妹也挺好。
于是,他就顶着一双黑眼圈来了这边。
结果是越看越困,越等柳萧心不来他越恼火,不能就他一个受罪啊!
柳神清抬头示意:“你后面,房顶。”
柳萧心转身抬头一看:“嚯!上房揭瓦了!”
小阿玉是真的在揭瓦。
她在练习轻功“点沙”,但是因为功夫不到家,时常脚滑,这个时候,瓦片与瓦片之间的起伏就成了她固定身体的工具。
在下面的俩人看来,上面的小团子就像是一个初学走路的人,走两步就开始阴暗的爬行!
抠着瓦片,手脚并用,听得阵阵瓦片“叮呤哐啷”的悲鸣,好像下一秒就能秃顶一片。
实在是有点瘆得慌!
柳萧心表情一言难尽:“这轻功,就非练不可吗?”
正在这时,小团子脚下一滑,正在边缘的身子就整个滑落下来。
“娘啊——”两人弹射起步,同时抵达,同时伸手接。
小团子半空一个旋身,稳稳落地,完美错过伸出的四只手。
站稳了还疑惑地回头:“嗯?”这俩人什么时候闪过来的?
身后的两人背着手,看天看地,一副无所事事又好像很忙的样子。
小阿玉不解地挠挠头,原地跳了两下,飞上屋顶继续练了。
“呼~”两人同时捂着心口松了口气。
柳神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靠在弟弟身上,眼皮一合一开的:
“不行了,柳萧心,我要厥过去了,我觉得我得回去睡觉,这里也没能给我提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