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白骁帮忙收拾了一下棚子,搬起自行车,听见动静的郁明从屋里出来。
“准备走了?”
“嗯。”
“一路平安。”黑瘦的大叔对年轻人送上他的祝福,走到了一旁的瓜架下。
院里的瓜架没有新鲜的瓜果,他说白骁来得不是时候,要是夏天来的话,能摘点留着路上吃。
白骁道:“对年轻人的祝福?”
“是啊。”
“我要是不这么年轻呢?”
“爱死哪死哪。”这个大叔说。
“你对和你一样从灾难前活过来的人抱有很大意见啊。”白骁说。
“那当然,一叉攮死他们。”
郁明回了一句,自言自语道:“妈的肛老子一顿咋整。”
白骁动作僵了一瞬。
“太黑暗了,不适合和你这年轻人说,总之多加警惕。”
“……我如果有一天回来,一定会再和你下一盘棋。”
白骁挥了挥手。
——他拜别了这个相信光的,却没有希望的,曾经的年轻人。
郁明没有问他的名字,白骁也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