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染满了所有感知,不适感直上。
但死死执着于干净的人儿却顾不上了。
他当下唯一的念想就是把自己的爱人拉回来。
自责自愧自怨太苦了,他深受其害,他当然不愿自己的爱人深陷其中。
陷入梦魇的瑾倾容很快就感觉到异样,自己的领域进入了一抹外来的气息。
他刚想恶劣抹杀,但那抹气息在识海中逐渐清晰,骨子里的熟悉之意迅速爬满被控制住的理智。
他堪堪停下了自己利齿尚未成功狠狠咬杀的举动。
转而从心的张口绕舌勾住,痴痴挽留继而死死掠夺。
直到意识逐渐归位,这时他笨笨的睖怔了片刻。
当即就被吓到,很快就松开了被自己反守为攻所禁锢住的人。
连忙去找茶水为其漱口。
此时的瑾倾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只紧紧的抱着钰笙生,其他的不敢再多说什么。
是醒神的后怕,也是倔强的不愿放弃。
被伺候着漱完口擦完脸脸的钰笙生眨了眨眼,仍在浅浅微喘调整呼吸。
不欲多言,只乖乖窝在其怀里,一双金眸冷淡淡的。
唯一以往不同的点,那便是他微微噘起的嘴儿。
带着点儿委屈与小小的不愿。
很快,这点子不愿逐渐被拆落,消融。
他一直都在自己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在千万遍之多的厄令着自己,要坚定拒绝。
但在对方因为自己无意中陷入自责的举动之时....决定已然开始崩裂,动摇。
二人开始长久的沉默着,好似在赌谁会先退一步,又好似在犟谁的爱护之情更深。
幼稚无比。
可他们一直相黏相息的心绪与紧紧相拥在一的躯体,早已说明了一切。
时辰过去多久了,他们大约都已清楚。
因为瑾倾容在对钰笙生闹别扭之时,最大的极限就是在俩盏茶内。
这不,两盏茶都不到,瑾倾容委委屈屈的又垂首贴了上去。
以往不同的是,他先是抬起了对方的手,再是将自己的鼻尖缓缓靠近对方的指尖。
只在指尖、手心、手背轻蹭。
钰笙生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一举动的唯一专属.....
是..筱枭啊......
眼眶一下子就再次红透了,他颤着声音,嘶哑道:
“旁人从不敢在我面前提及筱枭,可唯有你知晓,我时常苦苦思念于祂....”
“你总是...最懂我了....”
也最让我心软,让我退步。
瑾倾容余光怜爱的温视着钰笙生。
眸中的情绪分明是愧意与爱的交融。
‘抱歉...我对你情深一往,但决定始终不移。’
他太想超越无上傀偶了,被夺走爱人的那一日是他终身的噩梦,至死难忘。
每每回想起当时无力的自己,他就恨不得杀了涉事的所有人。
只是这样,也不足以抵消他对自身能力弱势的恐惧与怨恨。
他想尽了所有的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可他的天赋不在肉体上,所以他走了很多很多的弯路。
直到他费尽心神,查到了一则野史。
他找到了方法。
一个甚至可以与爱同寿的方法。
他太开心了,如今只差一步之遥。
只要自己爱人点头。
他当然知道自己一介毫无武技天赋的天师....想从武之顶必定是要付出常人无法承受的代价。
他从不在乎任何代价。
也觉察到了自家爱人的动摇,本可以直接逼一把的。
但他不愿伤其本心。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更爱护他那宝贵的爱人了。
思及此,他停下了轻蹭,将人从自己怀中挖起,使其与自己呈面对面之态。
尽管知道对方看不到,但在尊爱与疼惜方面,他做到的地步一直是极致,是典范。
无人教导,无师自通。
他将钰笙生整个纳入怀中,缓缓开口,温声而爱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