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王府肃穆又凝重,甚少见到花团锦簇,整个府邸似乎都是冷冷硬硬的,和边靖昇这个人一样。
比起时下世家府邸有着深厚的底蕴和精致,忠义王府倒是显得有些萧条,祝卿安一路走来,未曾瞧见任何奢侈的装饰。
或许是祝卿安的眼神过于惊诧,川柏忙回神,笑着解释“郡主可是觉着府中太过寒酸?”
一路上,祝卿安也知眼前这位笑脸相迎的男子乃是边靖昇的贴身侍卫。
“怎会?只是觉着稀奇罢了,毕竟府中装饰和时下那些繁琐精致的府邸大为不同!”祝卿安解释道。
“老王爷在的时候,府中就是如此!府中虽没有繁华流水,但那古松也是百来年了。王爷不喜奢华,府中行事简洁,王爷总说有那闲钱,不如给士兵们多添几件趁手的兵器!”川柏喋喋不休道。
他的确想要在王爷心怡之人面前为王爷说话,但川柏所言却没有半分虚言。
忠义王府屹立多年,私产也是足够丰盛的,但自家王爷从不自个享受,总是会为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士兵打算,也正因为此,那些士兵们更是不顾生死的跟随王爷,毫无怨言。
祝卿安一听,肃然起敬。
如今这世道,贪官污吏层出不穷,哪怕姑母有心,但谁不是自私自利,只会自身享乐。
可边靖昇,手握重兵,身负重权,却依旧能够体恤部下,这份心难得,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越往里走,就越是能够感受到行走间的小厮仆人身手不凡,可见忠义王府平日里警备森严。
“郡主,到了!”川柏提醒道。
眼前是一处宽敞院落,院落里有着修建整齐的练武场,亭台楼阁也颇有些年份。
祝卿安随着川柏还未进屋,就瞧见一人从屋里走来出来,身后还传来大夫的声音“王爷,您莫要乱动,免得伤口崩裂!”
边靖昇只着一身简便长袍,五官立体,下颌处冒出一茬若隐若现的胡茬,粗矿又杨刚。
可此时边靖昇哪里听得进去大夫的话,若不是川柏说他不能主动,早就亲自去迎接祝卿安了。
这还是祝卿安第一次来寻自己,也是他第一次来忠义王府,哪怕明知祝卿安所谓何事,但边靖昇依旧很激动,更是言明让底下的人都打起精神来,莫要冲撞了祝卿安。
其实边靖昇也是想多了,在忠义王府,谁敢冲撞祝卿安,哪怕不知祝卿安是主子的心上人,就以平日里府中纪律严明的作风,也不会得罪任何一个客人。
“王爷怎的出来了,还是听从医嘱才是!”祝卿安瞧着边靖昇走出屋,再听着大夫的话,轻声劝道。
祝卿安就站在那,低挽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玉簪,流泻而下的发如同丝锻般柔软,说话时微微颤动的眼睫,好似煽动了边靖昇的心。
边靖昇盯着祝卿安,连大夫都劝不了的事,可祝卿安只是一句话,边靖昇就乖乖点头“郡主说的是,是我鲁莽了!”
边靖昇一边请祝卿安入屋,一边也走了进去。
大夫还候在屋中,瞧见边靖昇更是连连叹气“王爷,您身子虽强健,但也不能不当回事!这药还没上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