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男理所应当道:“你们应该很会料理家务吧?还有霓虹菜。我一个大男人,做不了这些事。
为报答我,以后你们就帮我做这个,我供你们食物。很划算,不是吗?”
凌美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就见姐姐夏美皱起眉头:“我看过这个故事,《田螺姑娘》。但我们不是。”
夏美想拒绝,拉起妹妹想走。
华男却冷笑:“现在只要我大喊一声,你们就会被左邻右舍吃了,确定要走出去吗?”
夏美吞了吞口水,转身露出标准微笑——这曾是霓虹最流行的“治愈系微笑”。
无论是哪个年龄段的女性,都会争相学习,否则会被社会文化抨击。
夏美说:“好吧,我认输。”
华男很满意:“放心,我暂时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太瘦了。
不过等我搜集够物资,会为我们仨举行盛大典礼。”
接着又小声用华文说了一句,“大爷的,这就是每个华男梦寐以求的生活!”
夏美深深记住了这句话,虽然那时候的她还听不懂。
姐妹俩住下后,根据华男的要求,夏美和凌美每天都有很多家务要做。
累倒是其次,从前在霓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但夏美心中泛起阵阵愤怒的涟漪。
一朵恶之花在她心底绽放。
因为雄性聚集的关系,这里每天都很吵闹。
牠们会结伴出行,寻找物资,留一部分人守着居民楼。
华男认真观察了姐妹俩一周,不定期出门以及突然袭击回家。
没有找到任何破绽,他放下戒备。
心想:果然是霓虹女,跟网传的一样乖顺。
于是他开始松懈。
他当然会松懈,这一点从夏美踏进这里的第一刻就知道。
一个失败的雄性,一个懒惰的雄性,一个凭借运气活下来的雄性。
在战前,他都无法将生活过得更好,难道指望末世能逆袭吗。
他慢慢成为了“家里”的大爷,每天寻找完物资后,就躺在席梦思上玩俄罗斯方块。
夏美和凌美就在一旁洗洗刷刷,一刻不停。
门外总是有人在聊天,烟味隔着门会散进来。
呛得夏美直咳嗽。
但她最喜欢在门口那块儿擦洗。
这样,她就能根据门外人聊天的内容,来观察华男的反应,以此学习简单的华文。
她很快就学会烟、物资、兄弟、出发这些常用词。
再通过常用词当锚点,观察它们常出现的句式,结合雄人们的行为,猜测整句话的意思。
她每晚都会把凌美拉到别的空旷房间,小声跟她一起复习白天记得的华文知识。
一年里,她们几乎没有睡过完整的觉。
白天还要坚持料理家务,实在是苦不堪言。
这简直是凌美最痛苦的回忆,说起华文二字她都想吐。
不过这个屋子,确实因为她们的到来而变得更加有“家”的样子。
华男靠在抢来的旧沙发上摩挲下巴,露出油腻的表情,用华文说:
“啧,真是划算,一口吃的就能换来这么多好处。”
夏美不动声色,她已经知道第一天听到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想,是时候动手了。
当晚,她和凌美用打湿的纸张盖在华男脸上。
他睡得很死,但很快就从窒息中醒来。
入目是白茫茫一片,他想张嘴呼救,吸进嘴里的,却是厚厚湿湿的一沓纸。
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想起身,没想到一阵失重感袭来。
当他踩到地面时,脚和身子已经分开了。
他甚至都没机会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