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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再见汤昭,柳环竟有些恍惚。汤昭居然越活越年轻了。
黑发油亮,面皮紧致。没记错的话,汤昭比他小几岁而已。瞧瞧人家那头浓密的头发,挽成发髻老大一把。柳环强忍着才没抬手去摸自己的鬓发。
啧啧,没法比,真是没法比。
曹震用眼角余光瞟了瞟柳环。不是他没见识,而是任谁看到汤昭浓密的黑发都会生出些许妒意。
金喜春心里不是滋味。他在宫中行走,劳心又劳力。头发掉的最多,梳起来小小一个繤儿。得亏有帽子遮着,要不他都不好意思出门。
唉,他吃的也不差。怎么就不补头发呢?
柳环收拢心神,清清喉咙,沉声喝问,“汤昭,你可知罪?”
身着囚服的汤昭双膝跪地,脊背却是笔直,听闻柳环问话,嗤笑一声,“老柳,你不必跟我玩这些虚的。我又不是没审过犯人。”
话音刚落,背上就挨了一棍,狱卒竖起眉眼,厉声道“不许对大人无礼!”
这一下不算重但也不轻,汤昭双手张开扑倒在地,转过头怒目看向打他的狱卒。狱卒挑起眉梢,“怎么不服?不服就打到你服!”作势又要再打,柳环摆摆手,“罢了,罢了。别打了。”
狱卒抬头去看曹震,曹震略略颔首,狱卒退至一旁。
汤昭直起身子,与曹震对视,“我没罪。有罪的是清净道人,是他用法术迷惑我。”
曹震唇角坠了坠。祁丰年提起过这个人。还有衙门里姓廖的师爷,也是汤昭的人。祁丰年已然命人将其押解回京。
先前陆五姑娘擒获清净道人但却让他给逃了。
术士的事儿还是得术士解决。普通衙差不顶用。是否应该向陛下进言,把这差事交给神机司?霎时间,曹震拿不定主意。
柳环眯起眼睛,浅浅笑道“没有你允准,清净道人哪能为你做法。你想把罪责卸给清净道人,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实话与你说吧,你在高安县做下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们有证有据。你抵死不认也好,万般狡赖也罢,统统没有关系。横竖你是逃不过身首异处的下场。”挑眉看向曹震,“回头我们理一理口供给他画个押就是了。终归同朝为官多年,虽谈不上交情深厚,但也不至于闹的太不像样,更没必要动刑。”
“柳大人所言甚是。”曹震非常赞同。此番不止严惩汤昭,那些个依附汤昭的庸官贪官也要严惩。
肃清官场,还百姓一个清明世界!
汤昭闻言顿时急躁起来,“你们怎能如此办案?”偏过头去看金喜春,“金寺人,我……我冤枉啊。我、我要见陛下!”
金喜春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抖着肩膀笑说道“陛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汤昭吞了吞口水,向前膝行几步,“金寺人,难道你、你们……”视线在曹震和柳环脸上掠过又重新投向金喜春,“你们不想返老还童,长命百岁?我有秘方!只要让我见陛下,我就把秘方交给你们。”
话音刚落,柳环斥道“一派胡言!汤昭你休得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我没有!”汤昭指了指自己的脸,“难道你们一点都不动心?照着我的方子,不出一年你们就能黑发重生,健步如飞。”
“够了!”曹震虎着脸,命令狱卒,“把他的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