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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昀卿嘴唇嗫嚅互数次,挤出一丝笑容,“不、不会吧。陆五姑娘道行高深,不会那么容易死。”
话未说完,声音已有些哽咽。
察觉到曹昀卿的异样,曹震话锋一转,沉声问道“你对汤昭的死有何看法?”
曹昀卿收敛心神,“汤昭犯下罪责终归难逃一死,然而,陛下却没能等到此案完结。想必是有非杀不可的理由。”
曹震手捻胡须,略略颔首,“你说的不错。”
陛下下令问斩之前,有人拿着大理寺的牌子将汤昭带离大牢。过了两个时辰才把人送回来。紧接着就是斩首的手谕。由此可见,陛下定是从汤昭口中问出了不想为外人知道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曹震不想深究。
当个糊涂人没什么不好。汤昭死了就死了。他死了,还有岑笑川做证人。再花些力气抓住清净道人,这件案子就算办的差不离了。
曹震长舒口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你能看明白这一点还远远不够。”清清喉咙,继续说道“你心中虽有疑问却不能问也不能对任何人谈及。”
曹昀卿微微愣怔,没有说话。
曹震放下茶盏,“朝中各个都是人精。你以为他们看不明白,看不透彻?我跟你说吧,他们都能看明白,也都能看透彻。但是没人一探究竟。因为……这是陛下的决定。既然陛下想让汤昭去死,那就让他死好了。”
曹昀卿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汤昭虽死,党羽犹在。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将其党羽连根拔起!”曹昀卿笃定道。
曹震哈哈的笑了,“连根拔起?怎么拔?拔出萝卜带出泥。做官多年,谁身上没沾上泥点子?全部拔出是不可能的。”
曹昀卿撩起眼帘,疑惑的嗯了一声。
“就拿祁丰年来说吧。他是汤昭保举的,但若不是他出了力,汤昭也没这么快落网。所以,祁丰年也是有功之臣。”
“如此说来,还得给祁丰年封赏?”
闻言,曹震唇畔笑意愈发深了,“兴许有赏,封嘛……”呵呵笑两声,“一来,陛下厌了老高,二来,祁丰年见风使舵,反复无常,陛下再不会信他。不信,自然不会封。”
曹昀卿默默点头。
“倘若陛下翻出旧账,不少人都会受到牵连。”曹震深吸口气,悠悠叹道“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
元和帝没想到传闻中的陆珍竟会是这副模样。
弱不禁风,形销骨立。将死未死,暮气沉沉。
这……跟金喜春说的完全不一样。
什么生龙活虎,精神奕奕,什么法术高强,就连恶犬见到陆五姑娘都得夹着尾巴找地方躲藏。跑慢了就尿的满地都是。
他信了金喜春的邪!
金喜春也是惊讶万分。陆五姑娘裹的跟个狗熊似的就来了。天儿还没冷到需要穿大毛衣裳吧?
陆珍给元和帝见过礼,元和帝赶紧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