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秋又叮嘱道:“这汪文馨毕竟是汪再兴的亲姊,公然去拿她可不行!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被那汪再兴奏上一本,说咱们‘随意罗织罪名,欺负孤寡,鱼肉乡里’,那咱们也吃不消啊!”
徐恪道:“那就先从证人汪鑫入手,我让魏嘉诚明日一早就去抓人,他有的是办法让那厮开口。”
李秋却摆了摆手,道:“只抓汪鑫一人怕是不够。这件案子时间太紧迫了,两日之后徐有容就要被开刀问斩,若我们手中只有汪鑫一人的证供,未必就能翻案。”
徐恪问道:“那依李兄之意,该当如何?”
李秋道:“自然还是要有汪文馨的口供!”
“可李兄刚才不是让我不要抓她么?”徐恪有些不解道。
“你呀!”李秋站起身,走到徐恪床边,右手玉指伸出,指着徐恪的额头,连连摇头,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屑又有几分钦慕,说道:“真不知你这青镜司千户的职位是怎么得来的?自古查案之道,正的不行就来奇的呀!一条路走不通,那就试试别的路。你若总
是这般死脑筋,今后天子还要交于你诸般大案,你如何能胜任?”
“李兄说的有理,我也觉着自己不适合查案,可偏偏却阴差阳错地进了青衣卫,还做了一个专门替天子办案的青镜司千户,我这也是……”徐恪挠着自己的额头,神情中带着几分委屈又几分无奈。
“好了好了!”李秋好似已受不了徐恪此际对于自己这一个大乾史上最年轻的四品千户身份竟还这般满脸“委屈”之状,他随即便建言道:“汪文馨既是此案的原告,又是此案最要紧之人,要想替徐有容翻案,就少不得汪文馨的证供。这件事你若实在想不出法子,明日尽管交给舒恨天去办即可。”
“那好!”徐恪当即点头。
在这一刻,他忽然想,你是书仙老哥的结义四哥,果然熟知老哥哥的禀性,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汪文馨抓来这府衙内院,交给书仙老哥去办,委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关于徐有容一案,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下来。
李秋又与徐恪随意聊了几句,便打算起身告辞。
徐恪忽然间想起一事,于是便随口问道:
“李兄,你我此次一同千里南行,实属有缘,无病虽与李兄相识才不过数月,却有一见如故之感。李兄之胆识与才干,无病实实佩服得紧!只是……无病心中始终有一事不明,还盼李兄能据实相告。”
李秋瞥了徐恪一眼,好似已猜出了徐恪的心思,随即笑问道:“你是问那一晚,少山派三个老头来杀你的事吧?”
“正是!”徐恪随之问道:“那一晚,少山派‘了’字辈中三大高手合力刺杀我等,必欲置我于死地。我与老魏、书仙老哥还有卫里众兄弟均不能敌,何以李兄一出手,就能将那少山派掌门惊得呆立当场,且生生受了李兄一掌后又落荒而逃?这件事直至今日,无病一直未能想个明白。”
“怎么……”李秋道:“其中原因,舒恨天没跟你讲么?”
“没有!”徐恪摇了摇头,道:“关于李兄昔日之种种,书仙老哥直至今日,一个字也未曾讲过。”
李秋点了点头,又笑了笑,道:“这件事么,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且待日后再与你讲,目下还是先救徐有容要紧,你说呢?”
“好!”
望着李秋转身离去的背影,徐恪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