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川皱起眉头,走上前去:“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吧,要是真有什么变动,胜算也会大些。”
他的话不无道理,但萧茉却是摇了摇头:“人多容易打草惊蛇,我一个人去更好脱身。”
说完,她拍了拍许仁川的肩膀,眼神坚定的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披风就走了出去。
深夜,许仁川看着紧闭的房门一脸哀愁,心想他怎么就一时脑抽同意了萧茉独自前往敌方军营烧粮呢?万一有个好歹他岂不就是罪人。
他左盼右等,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叫来守夜的士兵询问情况。
一直到寅时,那抹熟悉的身影才推门走了进来。
萧茉出现的那一刻,许仁川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差点断了。
他连忙走上前去查看她的身体:“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没事,差点被发现了,还好溜得快。”萧茉边说边褪下披风。
许仁川顺手给她接过,然后递给了一旁的士兵:“那他们的军粮……”
“嗯,全烧了,现在在灭火呢,不过就算灭了也应该剩不了多少。”
萧茉递给许仁川一个放心的眼神,许仁川回以她一个浅笑,从一旁的士兵手里接过水杯拿给了萧茉。
就在这时,门口来了一个送信的士兵,他低着头走到萧茉跟前:“萧头领,这是皇城捎来的信。”
“我的?”萧茉不敢相信的向他确认着。
来人轻轻点头:“对,是您的信。”
萧茉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到一旁,不解的接过信封。
信封外“萧茉亲阅”几个大字稳住了她的猜想,难道是母亲写给她的?
“那我就先回房了。”想到这种可能,萧茉脸上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许仁川微笑点头,在她离开之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这场虚惊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以后再也不能放任萧茉单独行动了,她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若因此出事,岂非得不偿失。
房间里,萧茉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开头的一句“自君别后,日日思君不见君”就让她顿感不妙了。
这哪是母亲写给女儿的信,分明就是……她看向落笔处,祁闵修三个字赫然醒目。
原来是他写的,萧茉眉头微皱,轻轻将信合起,但想了一下还是把信拿出来看完了。
她和祁闵修的交集只有四次,加上宫宴那次有五次。
儿时,她上山采药,在树林里发现了重伤的他,将他背回了住处,是师父将他医治好的。
山路颠簸,在回去的路上,他被弄醒了,她怕他再次晕过去便一直跟他聊天讲笑话。
醒来之后,他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在山上养了两天的伤后便坚持要离开,无奈之下,她便和师父一起将他送到了山下。
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想回归皇家队,那一次,是新帝继位后第一次西巡。
几年后,就在她都快把他忘了的时候,他出现在了山上。
像这样跋涉千里来看她的次数一共有三次,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与现在相差甚远。
三年前是他最后一次来秦山看她,算算他的年岁,她以为他成亲了,没想到,是因为腿伤。
萧茉想得入了神,久久才回过神来。
她和祁闵修虽然儿时就相识,有些基础感情不假,但是也没到思君不见君,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啊。
这信该不是他喝醉了之后写的吧!
萧茉再次看了一遍信的内容,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的别扭。
门外,一个士兵守在那里,直到萧茉熄了灯才离去。
几天后,萧茉带领大军再次收复了一座城池后,上次那个送信的又来了。
这次,祁闵修没有那么肉麻,只是简单的问候了一下,更多的是表达自己腿脚不便看不到北漠风景的遗憾。
萧茉虽然扭捏,但还是给他回了一封描述北漠景色的信。
自那以后,萧茉基本上每隔一天就会收到一封信,有时忙着对敌会把信收到一边,空了再看。
一年多的征战时间里,她差不多收到了百来封信。
渐渐的,祁闵修的身影就在她心里扎下了根,有时她甚至觉得那些信并非纸张那么简单,上面寄托着祁闵修的身影。
凯旋归来那天,整个皇城的街道上都是欢呼雀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