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祁闵修,冷声道:“你自己什么能力还要朕说吗?”
他的能力用来解决一些小问题是绰绰有余的,但在家国大事面前,他就还差点火候。
“父皇从来不予以重任,怎么知道儿臣没有那个能力?”
祁肃渊眼眶微红,语气里满是对“被认可”的渴望。
“就因为儿臣生性爱玩,有断袖之癖,父皇就选择直接忽略儿臣的努力,这样对儿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皇帝沉寂的冷眸微动,被祁肃渊这几句话说的心生愧疚。
仔细想想,他确实是很早开始就在否定他的一切了。
可事到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皇帝不敢再和他对视,怕他再说下去他就忍不下心了。
他背过身去,沉默了片刻,轻轻扬起头:“传朕旨意,肃王为臣不忠,为子不孝,割去皇籍,贬为庶人,幽居清荣院
其府上的家奴无论男女皆贬出皇城,永世不得入,女宠男妾一律仗杀。”
“父皇!”祁肃渊激动的忘了礼节,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皇帝稍微侧了一下身子,斜眸看了他一眼,冷冽的气息笼罩着全身,让人胆寒。
他知道祁肃渊犯的这事儿是死罪,但他终究是没有忍下心治他死罪。
祁闵修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静静看着。
“父皇,允之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儿臣一人犯事一人承受,恳请父皇饶过他们吧!”
祁肃渊心慌的再次跪下,低头说话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对于他的求情,皇帝不予理会。
他跪走到皇帝脚边,抬起红眸:“父皇,只要你肯饶了他,儿臣甘愿一死!”
一直无动于衷的皇帝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猛的回了头。
“这个允之对你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命。”
“他是被我抢来的江家庶二子,不情不愿的跟了我多年
这些年我时常跟别人亲热气他,左一个男妾右一个男宠,从来没有让他舒心过
他什么都不知道,兴许还在后院等我回去陪他吃饭呢……”
祁肃渊皱眉垂眸,不知道是说给皇帝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到。
他失神的苦笑一声,再次抬眸时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父皇,他只是一个后宅之人,何其无辜,儿臣恳求父皇放他回江家吧!”
他软下声音,苦苦哀求着,可皇帝却始终没有松口。
祁闵修深邃的眼眸微微闪动,看向祁肃渊的眼神少了些许戾气,多了一分意味不明的情愫。
他张了张嘴,轻声提醒道:“你现在回去,或许还可以见他最后一面。”
这句话点醒了快要失去理智的祁肃渊,他看了一眼祁闵修,又回头看向皇帝。
见皇帝没有要拦他的意思,他擦了一把泪,起身就冲出了大殿。
回到肃王府时,御林军已经把府里的人都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