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杜郁的心头,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他之所以选择围攻贾虎,除了消除后患的心理,也跟此前的探报有关:毛受军正在围攻苟政军。
这则军情,坚定了杜郁的信心,但此时细细想来,明显不对劲了......
正自疑虑间,一名部将策马而来,请示道:“禀府君,将士已然整备完毕,是否发起攻击?”
对此,杜郁迟疑了,拧着眉,沉吟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对身边一名看起来颇为健硕的属将道:“杜戡,你率五百骑,与步军一起,围攻此敌,将此拦路贼军,给我击灭!”
“诺!”族将杜戡没有犹豫,策马而去,招呼出几队骑卒,便策马往贾虎军阵后方绕去。
“传令!进攻!”杜郁则深吸一口气,肃然道。
“敌军甚是顽固,府君为何不留一师于此监视,自领大军绕行东进,何必在此与之纠缠?”身边一名僚佐,见此情形,不由发问。
杜郁沉默少许,怅然道:“敌情未明,不敢行险啊......”
在杜郁调整布置期间,归义左营这边,则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阵脚,稍微向内收缩了一下,带伤的、没带伤的,只要还能战斗的,都紧握着武器,默默团聚在一起。
阵营内,贾虎已然摘去了头盔,额上裹着一张布条,殷红的血液将之染得深沉。激战之时,左眉上方被一支流矢擦伤,若非反应快,人已被射没了。
“兄长,观其敌军动向,又将发起攻击了!”贾虎之弟贾豹提着把铁剑,走到身边,沉声道。
闻问,贾虎偏头看了自家兄弟一眼,只见他眉头紧蹙,身上也带着几处创伤,不
由问道:“你伤情如何?”
“都是小伤,面前之敌,才是大事!”贾豹道。
“你有何看法,该不会劝我后退吧!”看着贾豹,贾虎笑问道。
贾豹则十分严肃地摇了摇头:“当此之时,撤退绝对是下下策,坚守尚有保全之可能,一退必成溃败,性命也操之敌手。能否保全暂且另说,任务失败,我兄弟部曲在苟将军这里,恐怕也难以立足了!”
“生死关头,你竟然还有心情操心立足之事?”贾虎两眼微瞪。
贾豹精明的双目中,此时焕发着一种兴奋的神采,郑重地说道:“大兄,苟将军是有大志向的人!兵进长安,如若能成,必不失王侯之位,我们追随建功,自能获得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