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薛强来投,固然可喜,但若没有进一步的价值展现,想真正获取苟政的信任,想在“关西苟军”中立足,可不会那么容易。
这一点,对薛强背后的那条大鱼——王猛,是相同的。只不过,比起薛强这样的右族豪强,出身寒微的王猛,一旦出现,将更容易被苟政所接受、信任、重视......
府堂间的庆功宴,持续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方才宣告结束。在几乎不限量供应之下,文武将校,尽情畅饮,最终能站着离开的,不足一半,大部分人都是搀着、抬着离席。
苟政的照顾是全方位的,城中有宅者,交给亲兵送还府邸,无宅者,或送往宾馆,或留宿刺史府,待后续安排房宅。
偌大的长安城,给这些文武将校寻摸一栋宅院,并不是什么难事,此事显然也被苟政视为收买人心的重要措施。当然,能够留宿刺史府的,也就陈晃、薛强少数几人。
待喧嚣过后,看着宴堂间的一片狼藉,尤其是大大小小几十罐酒坛,苟政的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起来,这得费多少粮食。从此时起,关于限、禁酒令的念头,就开始在苟政的脑海中打转了。
夜深宴罢,功臣将校们可以去歇息,苟政却停不下来,他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堂间那场斗殴,虽然定了个“酒后失态”,但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这么结束了的。
庭院深深,蝉鸣阵阵,叫得人头脑发蒙,心情烦躁。苟政书房外,一动不动有如雕塑般跪着三道人影,一个个垂头耷脑,默不作声。
除了弓蚝与苟须之外,还有一人,锐骑营都督苟兴,原因虽然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请苟政治罪。
书房内,同样是三道人影,除了苟政以及与他形影不离的郑权外,便是主簿、长安令杨闿。此时,他正一脸惭愧,对苟政道:“主公,属下安排不周,致两位将军结怨殴斗,还请主公责罚!”
“罚你什么?”苟政瞥了他一眼。
察觉苟政语气不善,杨闿面色微滞,正欲继续告罪,却又闻苟政恢复了从容,平和地说道:“依功劳定座次,是我的意思,出了岔子,与杨主簿何干?你也不必为此事忧心挂怀,时辰不早了,回去早点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