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少许,苟政一种探讨的语气,说道:“我听闻,冉魏建立,赵人士民,依附者众,其中不乏治政之才,有识之士,这些问题,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并建议冉闵,加以改善解决?”
闻言,薛强微微一笑,自信依旧:“这就需要冉闵先行讨灭仇雠,平定河北,绝外敌之扰,而后偃武修文,与民休息......
且不提冉魏能否有安民治政之才,即便他想养息生产,积蓄国力,襄国石祗也不会坐视,双方生死大仇,注定二者只遗其一之后,方有暇谈论其他!
即便冉闵能够讨灭羯赵残余,慕容鲜卑又岂会无动于衷,一旦赵魏之间实力失衡,燕王必有行动......”
“依威明之见,冉闵最后岂非只有末路穷途?”苟政幽幽问道。
“不然!出路还是有的!”薛强淡定地道:“若冉闵肯率中原州郡,归身晋朝,援引晋兵北上,亦不失公侯之爵,封疆之任?”
“威明此言说笑了!”苟政摇头笑了:“即便没有此次枋头之捷,冉闵又岂是甘居人下之人?”
薛强的表情依旧淡淡然的,一番交谈,他不只是在向苟政陈述其见解,也是在加深完善自己的分析与判断。
“也罢,关东之论,就暂止于此吧!时下,那不是我军能够参与进去的!”摆了摆手,苟政长舒一口气,语气沉重地道:“说到底,于我而言,平定雍、秦才是第一位的!并且,当从速为之!”
注意到苟政定定的眼神,薛强揖手道:“明公英明!”
“说说西进的战事吧!”苟政道:“苟安败张先军于漆水,敌众折损甚多,眼下,杜洪率残部据守武功,苟安已兵临城下,用不了两日时,二兄也当领军赶到。
以敌我实力形势判断,破武功,擒杜洪,并非难事,问题在于克敌擒贼的时间。武功城,经过杜张打造,还是有些坚实的,威明可有
计策,速破之,我军不能在杜洪身上,耽搁太长时间......”
对此,薛强只稍作思考,提议道:“明公为何不尝试招降杜洪?”
“此贼甚是顽固,岂肯投诚。何况,其自负出身,前者侮慢我军甚过,我亦恨之。”苟政摇头道。
薛强:“此一时,彼一时!杜郁在明公麾下,或可使其去信一封,若能劝其来归,既可速定杜、张,安扶风,对杜郁及杜氏,乃至其他关西右族,也是一种安抚,望明公鉴之!”
闻言,苟政眉头紧紧皱起,疑虑之情,尽着于面上。沉吟良久,苟政抬眼,以一种坚决的口吻对薛强道:“关西右夷夏豪强、高门右族,皆可招安,唯有杜洪,不可与和!”
见状,薛强略表讶然,怔了一会儿,又抬手道:“若明公不愿饶恕杜洪,那么张琚、张先兄弟,或可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