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白挽歌一直待在左管这里,和二十三一直等着检验结果。
二人并不避讳白挽歌在场,一些黑话白挽歌自己也并不能听懂什么。
就算有被问到家庭情况,白挽歌也是现场胡编,毕竟……
她不可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情况。
后面二十三意识到白挽歌说的话似乎有点不太真实后,便放弃了对白挽歌的诱导性提问。
最后她们的结局都一样,他了不了解无所谓。
不过是想说说话,缓解一下这种压抑的气氛而已。
他原本话不多,可在这里待久了,就越发想说些什么,只有这样,他才感觉自己还是个人。
报告出来了,白挽歌既幸运又不幸。
她是最适合配型的幼体之一,但是现在并没有她出场的机会。
因为前几天,一个最危重罕见的病者,成功在这里找到了替代品。
目前这里所接到的单子,稀松平常,要么当人形血库,要么替换部分器官给别人。
其他大多小孩可以完成这些任务,并不需要牺牲白挽歌。
二十三愈发感叹自己的运气爆棚,待交易完成后,他能分到几近天价的资产。
白挽歌很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一事实,她还活着,没有被立马拉去嘎腰子或是挖心吸髓。
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那么突然,那么不真实。
左管给白挽歌编了一个号码牌,正是01号。
数字从小到大,匹配度从高到低,数字越小,机体越适配其他人。
白挽歌被送到了最开始看见的那间牢里,她脖子上被套上了生锈的铁圈,拴在门口。
二十三做完这些事情就离开了,一言不发,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与刚才在左管面前截然不同。
他整张脸藏在黑布后,甚至眼珠都看不见,来牢房的每个人,都是同样的打扮。
这间房中,人来人往,被拴着的小孩也换了一波又一波,唯一不变的只有三个人。
白挽歌,原先见过的小鬼哥哥和小鬼弟弟。
弟弟奄奄一息,但是经过救治,成功苏醒,可他还是没有放弃过出逃的念头。
仰望发霉的天花板,嘴里不断数着数字,从一到一万,不断轮回。
哥哥浑身湿漉漉的,头发像海草一样,胡乱的盖在头上。
他双眼无神空洞,对什么都毫无兴趣与反应,就算挨了打,也只会像破布娃娃一样,一声不吭倒在原地。
久而久之,有暴力凌虐倾向的那些人,会渐渐对他失去兴趣。
身上新旧伤痕纵横交错,他也从没有发出过一声闷哼。
白挽歌习惯性摩挲自己的大拇指,上面有他成为诡物后留下的印记。
前后性子截然不同,白挽歌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她目的从来只有一个,平安脱离这里,回到自己的旅馆。
再生的次数用完了,她若是再次死亡,就会真的消散。
死亡的危机步步紧逼,她不想为了自己毫无价值的同理心,葬送自己生存的机会。
每日的身体检查,白挽歌照例配合。
左管也懒得解释,反正她很配合,自己的工作很顺利,这就足够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白挽歌检查回到牢房时,弟弟已经被拖出去殴打,他的惨叫一直回荡在这一片。
新来的孩子捂着耳朵不想去听,绝望恐惧在他们之间弥漫四散。
甚至有人不顾脖子上的疼痛,不断对抗着铁链,靠近着白挽歌,企图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能够生存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