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来夫人凶归凶,人大方啊,李富贵看看角落里困觉睁不开狗眼的旺财,都裹着件灰不溜秋的棉袄子呢!
世风日下,人不如狗!
“大人,你这不穿干挂着多费事!富贵愿出……”
秦修远右手一压,鹰目锐利,全身戒备看向营帐门帘处,角落里的旺财同时警觉起身,走到主人身边,抖抖四肢,秦修远蹲下摸摸它的狗头,解了它的棉衣,快速给它换上出门的白色棉衣,拍拍它的头,往屁股墩一推,旺财如利剑离弦般往山上疾驰而去。
他娘的,这畜牲都有两套棉衣!
“所有人警戒,派出两队斥候,报告离此不远处有异震!后方军队警戒!”
咒骂噎在喉咙半路,不疑有它,李富贵马上圆滚滚冲出去营帐,秦修远回身看着磨损不堪的地形图,将狐青色裘衣翻过来外穿,白棉衣将甲衣裹得严严实实,掀帐帘走入风雪,瞬间雪满青丝如白首,银雪皑皑,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哪里是人。
边境三大难,其中一难翻山越岭,山高谷深,人迹罕见,风雪气候无常,呼吸困难,说得便是他这支五百兄弟扎营两月之处,当地人称之为不可亵渎的神山。
翻过这座神山,便是宣武的北市,因秋冬之时神山阻挡住来自北方大氏国的大风大雪,春夏炎热冰雪化水,又带来丰富的水源,北市除拥有西北大马场之外,还盛产瓜果蔬菜,当地百姓自觉受神山庇佑免受风雪,且得神来之水,安居乐业,渐渐成为西北富庶之乡。
神山险峻,大氏国怕是想着富贵险中求。
此战成败与否且看今日!
望舒后来才知道,这场神山之战,是当初街上看中的小奶狗旺财奔腾狂吠,吹响第一声冲锋号角。
初春遥城,冬将走,春未至。絮雪挂满枝,光秃秃的榆树丫杈犹被压得半弯腰,厚厚的积雪将院子里的菜地盖了张厚棉被,季娘子端了热牛乳,小心用袖子盖着,一路从灶下至书房,桃桃正一遍遍地清扫时不时飘上游廊的小雪花。
“娘亲,女儿真得不喝了!”望舒警惕,扔下算账的鹅毛笔,气呼呼的,起身要走。
女儿学聪明了,用腿跑路,捂住耳朵,表明什么话都不听,绝不上苦肉计的当。
看看隐隐怒气的女儿,季母唯有放弃。“好,不喝了,这碗娘亲喝。傻孩子,大点有什么不好!”
大点有什么好,望舒一言难尽,“这样就很好了。”
看着当初被人嘲笑要饿死孩儿的前胸如后背的部位,天天在她老娘无微不至的牛乳喂养和揉捏缓痛之下,长势喜人!再喝下去,她怕不是要做奶牛了…
季母隔着衣用手颠了颠,不顾女儿眼神抽搐,斟酌下:“这才哪到哪,算了。以后嫁了人再长长也好。”
被占便宜习惯了,听这话半天无语:长个屁长,谁给它机会长!
“她要见我?”跑进来的桃桃慌慌张张,说秦大将军府上四姨娘来人吩咐,让望舒当下跟着进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