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待我姐妹二人舞剑作歌,以助各位雅兴。”
各种歌舞很快轮番上场。
秦三不好色,秦修远对花拳绣腿不感兴趣,望舒倒是兴致勃勃,历史上有记载: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只这儿,第一眼粉色衣衫单薄,领口松松。第二眼腰肢袅袅,眼神娇羞。第三眼劈剑前刺,弓步不像样,上身颤颤……啧,望舒低头翻了个白眼,雅兴,雅个尼玛!
倒是一群大老爷们看得兴致勃勃,秦二酒杯不停,眼神清明,秦修远坐得端正,心思亦不在歌舞,底下的人也就过过嘴瘾。
烤好新端上的野猪肉,吃了两口,咬不动也就罢了,又柴又焦黑,难吃个球!
“吃食还是护军夫人有手艺。”秦二叉了两块,食之无味,靠坐在上位上干喝酒。
看,有眼光!望舒遥遥行礼,一点儿也不谦让,广告代言人本人,笑容真诚,“小妇人受困于躯体,唯有吃食这一爱好。蒙二公子赞誉,二公子有好酒,城里舒远客栈好肉好菜,可一慰口腹之欲。”
秦二和她喧了几句,看着扭腰摆臀没意思,兵如将领,现场敢心思浮动者不多。宾主皆不欢,作主散了宴席。
兄妹二人往后院走,秦二劝如今镇日不苟言笑迈着八字步越发有男子汉气概的秦期期,“爹不是让你过来挑丈夫作妻子么,怎么作起男人来,准备挑兄弟?”
原本虎行阔步的秦七顿步,坚强了一整晚的突然泄了气黯然神伤,“二哥……”
努力过,甚至如妓子般卑贱送上门去,无济于事,空余不敢对视的羞愧。
女人就是女人,秦期期不多时泪盈于睫,十指紧扣纠结,彷徨无助。
把妹妹弄哭了,一时自己也跟着卸下伪装的表面,秦二感觉靠着廊柱,睁眼闭眼间都是熟人离别:四弟没了,五弟没了,三弟废了,李叔叔张叔叔……
数不尽音容已逝的故人至亲,出发时雄心壮志少有败绩的西北军,在进退两难的焦灼泥潭里还要多久?成功?失败?有时候他只想要一个痛快,是活是死,而不是这样活生生煎熬的日子!
他支起身体,打算以兄长的身份再劝在另一个泥潭里沉沦的妹妹两句,忽然远处有凄厉的绝望女声传来,陌生又熟悉,他重新靠在柱子上,算了,毁灭吧!
“将三弟打晕吧。”
管家领命而去。
很快管家着一位血染下身瑟瑟发抖的女孩经过,人惊惧失魂,失去血色的脸呆滞惨笑……
秦期期瑟缩一下,往秦二靠了靠。
“期期,有些人很好,但好酒不一定配你这好菜。你选个对你好的人吧!”
秦二觉得秦期期即便百种姿态在那人面前,到头来依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蹉跎至此,里外尽失。秦期期岂能不知,一侧阴森森的小树林如她的前路,看不到一点光。“二哥,谁都不如他。”
那人不过一拜,一眼,她已委顿求饶。
那放在妇人腰间的手……如果能放在自己身上……秦期期低下头去。
秦二白她一眼,“吃饱了撑的!”甩袖而去。他得趁另一个泥潭未醒好好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