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之后有无神清气爽体感?”
一听就是那头子的话语,望舒没好气,“停止上刑当然舒服。”
秦修远叹息:真是妇人每个月里脾气最臭的这几天。
“老医师说泡够次数能去积劳治体虚,小肚皮,”他揉了揉有点囊囊的软肉皮,加重口吻,“恢复如初。”
?!望舒狐疑,听起来咋那么让人不信呐!斩钉截铁,“不可能。”侧侧头,“哎呀,你压我头发了!”
男人连忙直起身子理顺某人出走得有点远的乌发,将人揉进怀里趴着,一边振振有词:“老大夫在营里治伤疤确有其效。有陈年旧伤的兵士去挖淤泥,称再不怕阴寒,转雨天气。”
女人不肯趴睡,“挤着疼。”胸脯胀痛,碰不得,男人只好翻下来面对面,只腿还是被夹紧不放,看看她胀起的一对团峰,指腹揉着,心疼她,“月月受罪。”可惜治妇女病,并无良药。
可不是,还间歇性巨痛,有几回她真要痛得满床打滚,现在这感觉就十分不妙,让人熟悉得害怕,越想越难受,“这个月肯定要痛死我,呜呜……”人就挂了两串雨珠,嘤嘤哭。
手感确实不比平时,胀得有些发硬,秦修远用热帕子热敷两处,柔柔安慰:“好了,好了,舒舒不怕,就好。”
怕什么来什么,不停揉腹,不得半点轻快,反而开始腹痛腰痛,整个肚腹坠痛,像有巨大的暴风雨集结酝酿,困在其间乱撞不得畅快出口,女人习惯性跪着捂住肚子撑着腰缓解胀痛,额头脖颈细细冒冷汗,嘴里咬牙时不时倒吸溜,“喺!”
秦修远不敢等,派人去请老医师和珠珠。春杨见过人在雍州那回,还算镇定,指挥有些无措的男人按压肚腹一处,喂下浓浓的红糖姜汤,“夫人经血阻滞。”
浓烫的红糖姜汤下肚,身体又辣又热,那种肚子被拧结的痛感似乎被糖贿赂,望舒按下春杨给她擦汗的微热湿帕,自己盖住脸。
一有什么“丢脸”事,总要捂住自己藏不住心思的眼睛,春杨抿嘴闷笑不敢出声,男人习以为常,“取套长袍来。”
小妇人怕热,什么无袖背心短裤,布料越薄越少越凉快越喜欢。他侧过身子替人脱衣擦身换衣,被小小挡了视线的春杨端水拧帕拿衣,识趣垂下眼,双脚用力定在原地,按耐住想看闺房恩爱夫妻现场的小心思。
“疼嘛!”不知哪里用力,夫人带着鼻音哭哼。
“好,轻轻。”将军实是个温柔男人,又听他诱着终于有心情开口的夫人,“舒舒,把头发绑起来,好不好?”
“嗯。”
春杨递上短发簪和衣裳,秦修远熟练挽高发,稳稳簪发,露出光洁的脖颈来,换小衣穿交领睡袍,半点不用假手于人。
“再喝点热汤?”
“撑。”不喝。
望舒没精神,时不时受痛弓腰,等喘大气比她还厉害的老医师终于赶到,搭上脉搏对她就是“啧啧!”两声,“夫人消暑有方,尽纳冰凉。”
风凉话一出,怀里人脸不红心不跳半分不心虚,秦修远磨磨牙,想说什么,碍于诊脉进行,便自行忍下。
“气血本就两虚,你每每寒风寒物不止,经血如何不淤滞。”
老医师也不废话,还调侃似地苦口婆心,“小舒舒啊,娃娃尚幼,夫君尚俊,你自个底子可不厚哇!”
话一出,春杨哭笑不得。望舒青白的脸红了红,这疑似开车的老登!
尚俊的秦修远无奈看了眼老医师,“老医师,您开药吧。她肚腹始终滞胀。”
你才智障!望舒愤愤不平,先后遭人背刺,最后被赐藏红花茶一壶。
后半夜那个叫无奈,望舒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雍州那回,不比那次的自发崩漏,这回是药物消淤,被缠上牛皮热水袋的小腹一阵阵抽痛,她能感觉每次抽痛都是体内使劲,那种明显的异物感顺着狭窄的通道一路而下,排出时真真实实给人“又生出一块血块”的既胜利又尴尬的两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