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安的物件轻装上阵,穿的用的吃的玩的,用不上便送到济人院去,那里收留好些无父无母的幼童。
沙包滑板车拼图竹片玩腻的玩具,统统被抛之脑后,正厅门前胖子三指套着连指布套,拉开新得的竹弓去射屋檐下的灯笼甚至是那底下挂着的小布袋子,三支无箭头的竹箭先后射过去,秦修远单手抱着女儿蹲在一旁饶有兴致看着,“弓再拉开,慢慢放下,瞄准……诶!”
儿子早已急匆匆射出一箭,蓄力不够,射到半道掉了。循环几回,他放下女儿,接过来试试弓,搭箭拉弓瞄准,“爹爹要擦着银袋。”
“噗!”话音刚落,小箭稳稳从胖子的眼前飞上去擦着布袋而过落在梁下。“叮!”声清脆,那是小猎人的赏银在碰撞。
“爹,教我!”胖子反身搂住亲爹,秦修远重新教他平行步,起弓,搭箭,转腕,背部发力,稳稳拉弓,逐一描点,“大宝慢一点,熟能生巧,不能着急。”
不出所料起先几箭是按捺性子稳住了,后面又恢复原样。唐伯双手搭在腹部,看得津津有味,少爷,你可知道师傅平时的嘴皮子怎么磨破的吧!
小十一在一侧看着,不吭声。王氏注意力都在小儿子身上,要不是看着弓小,真想提议让小儿子试试。“十一,日后早起晨练。”
“是,娘亲。”
院子一伙人观摩胖子射箭,房内望舒点兵排阵,“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留下。其他都不要了。”春杨指挥着小青小绿拿绳子串旧玩具捆旧衣裳鞋帽,娃娃的两张小床逐一搬出去,能装箱的实在不多。
打开主卧的衣柜,望舒有点犹疑,很多衣裳不常穿,心里也不喜欢,还有些喜欢的,但旧了,有些可以扔的,又比较私密……
“要不剪碎了填充张垫被放马车上吧。做个布沙袋也可。”
春杨啧舌,好些短襦长裙还是将军买的,老夫人送的两件也在其中,“夫人要不还是留着吧。车队可长。”
“这些几乎不穿。”男人在家,她半点皮肤不能露,男人不在家,穿这些低胸凉快的,又挨人说。
料子挺好的,触手滑溜,春杨舍不得,低声说:“这些烂了的缝被子,这些好的夜里穿。”撕烂了再做被。
意思不明而喻,时不时夜里兼职模特的望舒气得脸红发笑,“你……你们!一丘之貉!”
某人夜里沉迷看儿童不宜时装秀的秘密早被有心人士看穿。
春杨强忍血色上脸,挑出能做垫被布料的,连同将军几套旧衣剪碎,打算熬熬夜晚上缝被子。
脸上太热,看不得那些有故事的时装一件件翻出来,望舒出门透气,老子还在教儿子射箭步骤,赏银猎人忙活半天依然两手空空,胖子一身牛力即将泄气。
“娘亲~”贴心小棉袄跑过来贴贴,望舒牵着她过去,摆摆手示意大伙别行礼。
“娘亲,我射不中!”胖子见人来了,把弓递过来,看了一眼亲爹,找出原因重复囔囔,“爹教的就是射不中!他自己射中!”
唐伯:……仰天忍笑……
费半天劲倾囊相授还被冤枉藏私的秦修远:!!真是他亲生的好大儿!
顺顺心里的闷气,摸摸儿子的大脑袋,几岁娃娃学射,半天能有这远度实属不错了,只小妇人偏偏挂了个小小的大彩头考验人……想想是自己的妇人和儿子,半天磨破嘴皮子的功夫后暗自吃下这委屈。
望舒接过小弓,有些沉,这把两片竹片合着薄木板作弓身,真丝拧成股作弓弦,制作工艺和价值实属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