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实在心绪太乱,小青急急给她掩了领口,紧接着人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她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当众走光了,好大儿还箍着她的腰摇啊摇,殊不知他的亲爹都要用眼神杀人了。
“糯米糕谁呈上来的?不好克化,又不切小块。”装作不知发生何事,望舒盯着地上差点要了明熙小命的粘稠糊物,顺顺喉咙问。
春杨带着厨娘向前爬了两步,径直陈述,“夫人,小姐夜里醒来说腹中饥饿,厨下有凉下的米糕,馒头,卷饼等,只有一个时辰前为明早备下的糯米团还热着,厨娘草姑便把这糯米团呈上来了,酿下大祸!”
望舒又看了看小绿,她膝盖一软,整个人趴在地上,“……小姐肚子是饿了,人有些发困,吃到第三块,人就噎住了,吃不下吐不出,用力吞,喂水呜呜……夫人,奴婢失责,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
“这米糕给谁备的?”
“回夫人,给明日早膳准备的,当时出锅热,备着明早切小块摆盘,草姑疏忽直接呈上来。”和唐伯平头跪地的春杨埋头解释。
“草姑你有几个娃娃?”
指定人答话,春杨只能闭嘴。
“夫……夫人,民妇有……有三个娃娃,民妇错了……民妇错了……”整个人抖如筛糠,一直磕头,“民妇错了,民妇错了。”
以为要拿自家娃娃填命,一直不停求饶,春杨连忙拉住慌乱的妇人,“闭嘴。”
越嘈杂,主母越烦躁。
“在府里当差作佣的,万般小心都不为过,半点差池都不准出,无心之过酿了大祸,你就带上全家一块到地府诉苦!”
望舒不经意把手边装有糯米团的盘子推到桌边,看它在危险边缘摇摇欲坠,放了手。很快“咚”沉闷一声,掉落在地毯上,盘子没碎,糯米团滚得四散沾了灰尘,附在其上的糖粉和芝麻落了一路。
趴地跪了一地的人不知何事,掌兵的武将在上,一声“咚”以为是刀剑出鞘,不少紧紧闭眼吓得灵魂出窍。
“我能做好人就不会做恶人,你们也悠着点,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厨房的,这院的,跪在外边。其余人罚俸三月,下去吧。”
屏息闭眼抖若筛糠,这下大气不敢喘,所有人夹紧沟子往门口退,一下子房里就剩一家人,望舒转过头问伏在男人怀里睫毛未干的女儿,“明熙,你说。”拍拍怀里的傻大个,“还有你,云骁,一起说怎么回事!”
兄妹俩磕磕跘跘复述了事情,原来是傻大个夜里总想吃东西,唆使妹妹叫小点心作宵夜,妹妹又困又不得作样吃几块,闭着眼吃一不留神就噎住了!
旁边大快朵颐的傻大个想起妹妹什么脾胃弱精细养不得多吃吓住了,身边嬷嬷姑姑几个人喂水拍背,妹妹却直直伸手话都说不出来,更吓得他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