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没撵人回房,一下两对儿女齐齐睡在身边,夜里小三小四一有动静,三人俱醒,便是如此,兄妹俩日日照常上课,下了课堂便来照顾弟弟妹妹,每每张三季守白日里过府,也不再痴缠着要出门逛街看热闹去了。
凉棚下,兄妹俩一人守着一辆小木车,摇着拨浪鼓晃着绣球兜车里仰躺着的娃娃,把弟弟妹妹逗得双腿直蹬,露出两颗刚萌出的小门牙,旁边季家二小姐拎着把大伞时刻留意遮住漏到娃娃身上的日光。
“小少爷一夜之间就懂事了!”
都帮忙带弟弟妹妹了。
从书房出来,两人跟着望舒在凉亭里看着这一幕,季守心里满当当的,又推推张三,“张将军,你说呢?”
张三脑子里还是望舒刚刚说的一二三四几件事,那边他自然瞧见了,推他也只是一句,“季兄若想,成家便是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望舒反应过来面前二人都是单身老狗了,一并催促,“你俩都没心仪的姑娘么?”
她向来不好掺和别人家事,三姑六婆最感兴趣的隐私,她最是不爱。面对左臂右膀,她调侃两句,“跟着将军和我,发银子还行,发姑娘是没有的。”
两个男人风吹日晒奔波得多,脸本就黑,闻听此话,一时又红又黑,脸如肝色。
“小姐你说什么呢!”季守毕竟和主母亲近,反驳两句,“没等……等着…发!”
好吧,说起适龄姑娘,小青小绿无心男人,望舒也就想起两个,随口一句:“周月芙这姑娘挺不错的。兰蝶姑娘人品亦可。”
兰蝶虽为奴身,在所谓的“贵人”跟前不免有些媚人的低姿态,教导明熙却兢兢业业,这次还捐了半年月银。
话音刚落,对面两道视线先后落在她脸上又匆匆转开,望舒有些吃惊,一时瞪大眼睛,“怎么?”她……她说中什么了?
两个男人一个往左一个往右略略避开,主母问话不得不答,季守手搭着石桌一角,“小姐,我们这些个大老粗的,哪能对权贵小姐评头论足。”
即使是舞娘兰蝶,依着明熙小姐老师的身份,阿史那不依然是求而不得嘛。
望舒:……想到适婚女子随意一句罢了。周月芙明面上还做过望夫石望秦修远呢。
“我寻思咱们有实力嘛,差个名头罢了。”长安遭过洗劫,女人往往承受更多,能独善其身的凤毛麟角,女孩本就少,一家有女百家求。
“季守你有想法要主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