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听着乐了,“那弟弟呢?”
“陪着娘亲和季叔看账呢。我们接哥哥去……”
窥视欲听详尽,却是耳力不能了。
世间皆称父之爱子女不如母之深切,兰蝶想,少见多怪罢!
接下来几日,似乎男人承担了妻子照顾孩子的责任,抱着小女送人上舞室,抱着小儿或小女来接人下课,一块去接大儿……
有一日身上的娃娃忽便溺有味,人亦不见尴尬,让小徒去接兄长,大掌兜着便溺后一脸适然满脸放松的小儿边往回走,边额头轻轻顶娃娃,“小三儿,非得让爹爹一日换三套衣裳么!真成臭男人了。”
“哇哇!”小三儿和亲爹玩起顶牛牛来。
臭男人,兰蝶没有抬头,待人远去回身收拾舞室,若敢说堂堂白面俊朗的大将军是臭男人,那人便是夫人了罢……
三王爷说过夫人敢掌掴将军,多次让将军顶着红印子上值……那会他把玩着那红玛瑙珠,不经意提醒她,“兰蝶,不说做个暖床的,你便是在他身边做个听床的,将来的福气都不好说,指不定是你一步高登反过来提携我了……”
在夫人诊出怀胎时,三王爷曾觉得天大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那边是身体有恙掌控无力的怀孕妻子,一边是每日能进出府里的绝色舞娘,何况是一个无法怀孕的舞娘。
肆意玩弄绝不会有后顾之忧的千依百顺雏儿美人……只要隐秘得当,世上只有天知地知!
他依然接送儿女上下课堂,搀扶着大腹便便的娇弱妇人鞍前马后,她在戏台上舞袖飞扬抱腿单脚立地转圈时,妇人欣喜得连连鼓掌,他十分小心抱紧身上激动的妇人,托着她有些惊人的孕肚……
夫人对自己的赏识更多,对她的身段身姿编舞编曲,说得上无一不喜。
亦或是另一种更大的荣幸吧!明熙是她的学生,肯学有恒心,接下来还有一位小小姐,应当也像母亲和姐姐一样,赏识一位有才华守规矩的舞娘吧!
她思绪纷杂,凭着多年的熟悉本能过廊道出偏院跨小桥,打算从偏门离开——大将军在府办公,正门不时有各位大人进进出出……
“兰老师!请留步。”
春杨连唤几声,方才将有些神思不属的美人叫住,“兰老师,有心事罢?”
兰蝶脸一红,面对府里的二把手大总管,忙说非也,“见过春总管。”
“呵呵,兰老师舞步轻移,从后面看也美不胜收。”
很快春杨道出来意,“明日十五,小家团圆之日。厨下做了着月饼,还有夫人给府里人的过节心意,一并收下吧。”
尊者赐,不可辞。兰蝶接过一提还热乎着圆饼并一个有些分量的香囊,屈身回了礼。
春杨解释道:“先前做的饼子被客厅的两条小犬溜进来糟蹋了些,一概弃了重做拖到这会,谢夫子那处还得派人送去呢。兰老师,还是按往年,明日休沐。”
春总管管控厨下进口之物,和小青二人是府里最得夫人器重的左臂右膀,兰蝶礼数很足,态度放得很低,“劳春总管费心,兰蝶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