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春杨抱了小汤圆进来，三个差不多大小的娃娃相互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你，眼睛一个比一个忙碌，一个赛一个瞪得大……

汤圆的眼睛黑碌碌的，瞪得老大，望舒大乐，净了手过去抱一下小汤圆，秦修远见状起身在她旁边扶了一臂——妇人双臂本无缚鸡之力，以往能派上点用场的右臂还不如左臂……平时偶尔抱小三小四都是坐抱。

春杨放下心来，小汤圆如今十多斤了，在夫妻俩的怀里半点不怕生，伸手去抓望舒耳侧珠光莹润的东海珍珠耳饰，秦修远另一手伸了一指让她抓着，“小汤圆你也喜欢亮晶晶的小玩意？”

“修远，下我的手镯。”望舒对着人抬下巴逗她，小汤圆咯咯笑，十分好逗。

“她就喜欢人这么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笑。”女儿开心，春杨亦十分高兴。

望舒很理解，解释得大大方方，“因为从她的角度每天都是看到人人都是两个黑鼻孔一动一动的，非常滑稽！”

众人闻言略略想想，便哄堂大笑。

望舒说着抬抬手，男人撸下细细的粉色玉镯，递给娃娃玩，笑得扶腰的春杨连忙摆手，又笑不停，话想说也说不出来，“夫人……”

“给小汤圆玩。”

眼瞅着明熙哄不住人，自家那对扁起嘴就要给人提神醒脑，望舒连忙让出娃娃，抽了红绳将镯子和娃娃的布纽扣绑在一块，春杨推辞不得，捏着小汤圆的手给人作揖礼……

“春杨你得了，小汤圆还喝奶呢！”

“夫人，她不到一岁都学会收礼了，还不得赶紧学行礼啊……”

望舒揉揉笑歪的嘴，“天快黑了，快带小汤圆回去。”

饭后在院子里摆了小桌，上置月饼，桃李，奶茶……不伦不类，随人安排。

几人围着赏月聊天。一对娃娃早早睡下，望舒欣赏不了月华，反倒有些怕，早早回房。季父季母和乐乐帮忙做饼子，一天下来累了，大女儿不在也就回房去了。

剩下一对在秦修远腿上分坐左右的儿女和王氏母子一并五人。

“望舒意为月亮，竟不肯赏月。”王氏有些惊奇，明明席间人很尽兴，一到赏月就跑了。

“月华有光而无温，夜深露重，她确实有点不敢呢。”秦修远抱着挨着坐在怀里的一对儿女，低声警告不停喝奶茶的儿子，“云骁，喝第几杯了？夜里起来解三次手？”

九岁还在尿床的秦云骁：……放手，已老实，求放过，抬头赏月。

胖子原本只一双眼睛和白皮肤跟亲爹模样一般，如今渐渐长高变瘦，脸颊上也越发像秦修远了。深目高鼻剑眉，不若亲爹成熟稳重的英气逼人，小少年的他面容上有种憨俊的蛮拙。

但长手长脚灵活柔韧，力气极大，更是随亲爹的武学天赋。

“老唐说云骁这孩子有武才又刻苦，劲大，莫不是个力能扛鼎的小大力士？”

秦云骁一顿，“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