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拿起剪刀把太后的头发从根剪断,她剪得很认真,剪好后每一缕都收在一旁的托盘里。
等到头发剪完后她又拿起剃刀,将头皮剃尽。
太后早已在麻醉药的作用下陷入昏睡,对外界没有丁点儿反应。
在太后的头上蒙上蓝色的手术布后,江晚宁捏起一柄手术刀。
冰凉的触感在指尖蔓延,她已经很久没有握过这玩意儿了。
上次拿还是在上辈子。
柔软的头皮慢慢被切开,鲜血渗了出来,江晚宁不慌不忙地换了电刀。
一股烤肉味儿传了出来。
这便是电刀的作用了,它在接触人体皮肉时能对肌体组织进行加热,从而在瞬间对肌体组织分离和凝固肌肉,既能切割又能止血。
扒开肌肉后,坚硬的头颅终于出现,江晚宁长呼一口气,甩了甩发酸的手臂。
这里没有助手,所有都得她一个人操作,而开颅又是个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手部力量绝对控制的大型手术。
虽然只开了两层,她的肩膀已经酸得快抬不起来了。
江晚宁深吸一口气,拿起电钻在头颅上打洞而后拿起铣刀切割颅骨,这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都关乎着患者的生命。
一整套繁复而又精细的操作下来,太后的脑仁终于出现在眼前。
江晚宁稍微收拾了一下现场后,坐在显微镜前查找破裂血管开始修补。
她的眼睛之前给了她很大的帮助,此时太后破损的血管就在她打开的大脑下方,两厘米出,渗血点不多,但都在很细微的血管上。
根据之前的经验,江晚宁很快便把渗血点缝上,而后又一步步将头颅和头皮缝上。
整个手术很顺利,如果不出意外太后会在三四天后逐渐清醒。
此时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
江晚宁走到窗边,拉开帷幕,刺目的太阳光照射了进来。
金黄的阳光洒在她用过的仪器上,上面还沾满了深红色的血迹。
江晚宁如释重负的笑了,在她看来,这些不恶心,也不可怕,反而是生命重生的希望。
也是她再次找到自己的证明。
穿越过来多少天了,她一直浑浑噩噩,不知自己在何方,现在经历了一场重大手术,摸到熟悉的器械,看到熟悉的场景她才感觉找到了自己。
稍作歇息后,江晚宁把设备和医学垃圾用意念藏了回去。
连续十二小时的高强度手术早已让她身心俱疲,她随意在床榻边找了个位置,铺上被子后便睡了过去。
等到江晚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被芹嬷嬷的尖叫声吵醒了。
“芹嬷嬷不能大声喊叫!”江晚宁瞬间蹦起,捂住了芹嬷嬷的嘴巴。
芹嬷嬷指着床榻上的太后,双目蓄泪,看着江晚宁的眼神全然不可置信和愤恨。
“你为何要剪太后的头发!”
芹嬷嬷怒目而视,转身从柜子里找了一把剪刀朝江晚宁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