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进门便跪在了谢辰瑾和江晚宁面前。
“王爷王妃救救我家王爷罢,他刚回到宫中就咯血昏迷了。”
事发紧急,谢辰瑾急忙带着江晚宁往宫里赶。
皇宫里,康怡宫。
大凉帝看着床榻上的谢季同,忧心忡忡。
他后宫里有许多女人,也有许多儿女,这第五个儿子不是他最喜欢的,却是他最愧对的。
翊王的生母康妃在一旁默默垂泪,嘴里反复念叨着:“今个他还去找睿王妃,从她那里拿了药呢,怎的还没吃上这病情就加重了。”
大凉帝安抚道:“别担心,朕已经让人去喊睿王妃了,她马上就到。”
康妃小声抽泣着,喃喃低语:“同儿这孩子打小就文静,什么事儿都窝在自己心里,连我这个母妃也不给说。”
“当年淼儿嫁人他看着云淡风轻的,还给淼儿准备嫁妆,实际上心里的苦全在自个心头闷着。”
“这些年他每每有胸口刺痛时,太医都说是心思郁结,堵住了血脉,可这前天还好端端的人怎么上午说心口疼,到晚上就倒了呢。”
魏王谢季洋收到消息后赶到了康怡宫,他在旁边劝着母妃:
“母妃别担心,睿王妃是整个大凉医术最好的,您看童妍那副身体她都能给治好,老五这个肯定有救的。”
大凉帝长叹一声,不再言语,陪着康妃一起看着昏迷的儿子唉声叹气。
是以,江晚宁到了康怡宫后见到的便是两位衣着华贵的中年夫妇看着昏迷的年轻儿子,眼中满是痛惜焦急。
细看大凉帝,眼底还带着自责。
整个康怡宫从内到外都被这种凄凉悲伤的气氛笼罩着。
进出的下人们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也被这种气氛感染,变得
心酸不已。
似乎每个人都能随时掬把泪。
江晚宁探过谢季同的脉,知道他还没到死的地步,她瞅着大凉帝,嘴巴上的锁掉了:
“啧啧,陛下您瞅瞅您这模样,这颓然的气息,整个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前奏啊。”
“我看翊王本不想死的,现在为了迎合您这气氛也得死上一死,应应景了。”
这个皇帝佬儿,在朝贡宴上由着和媛公主挑事儿,一点都没护着她。
她心眼小,记仇。
皇帝嘛,打不得骂不得,过过嘴瘾还是可以的。
大凉帝转过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才叹道:“朕早晚要把尚方宝剑从你手里收回来!”
不过他从江晚宁的语气里听出了翊王的生机,心里安稳了些。
江晚宁撇撇嘴:“小气,不就是一把剑么,要收走早点收走好了,小心哪天我手头没钱给当了!”
病儿当前,大凉帝没了素日的威严,他知道江晚宁气性大,这是在为朝贡宴上的事生气。
他懒得与江晚宁计较,他横眼吊眉:“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