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由江俏俏往江家传话,届时江浩成定会过来接人。
只要到时她再来一出‘逃跑’戏码,江老夫人和江浩成肯定会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给她名分。
即便不把陈氏赶出门,她也能为自己博得平妻的位份。
现在倒好,江晚宁趁她虚弱直接让江浩成把她抬回来,弄得她现在进退两难。
周嬷嬷把药碗端到她跟前:“姑娘先把安胎药喝了吧,老奴肯定会帮助姑娘成为夫人的。”
“咱们不着急,先把孩子和身子养好,在外几个月姑娘瘦了一大圈,辛苦了。”
在爱屋及乌的影响下,周嬷嬷已经把赵安秋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赵安秋把安胎药一饮而尽,心道,不弄得憔悴点,怎么能惹得江浩成心疼。
“周嬷嬷,前些天我听说三房分家了?”赵安秋放下药丸好奇道。
“那可不。”周嬷嬷压低了声音,“那个西越公主的事儿姑娘也听说了罢,二爷怕被三房牵连,事发当晚就分家了,弄得现在三老爷成天过来找大爷,求大爷帮忙呢。”
赵安秋道:“三爷那边的事儿我倒听说过一些,不过二爷的做法着实让人寒心了些。”
说到这里她心想,得亏她收到了那封信及时远离了江浩文,不然这般不顾手足情的男人对女人也不会珍惜到哪里去。
周嬷嬷跟着唏嘘了一阵,赵安秋想了想,道:“你晚点得空了把大爷引来。”
今个回来后赵安秋一直给江浩成甩脸看,这一招用的好能惹得男人心疼,但得把握好度。
一旦过了度,就有可能把男人给惹得烦了。
哪怕她现在怀着孩子,也不能太过任性。
周嬷嬷点点头,端着空药碗出去了。
亥时一过,江浩成便端着夜宵进来了。
“方才我路过小厨房看周嬷嬷在煮夜宵,我便给端过来了。”
赵安秋抬眼似恼似羞的瞅了他一眼,
“怎么是大爷给端过来的,周嬷嬷也忒不懂事了,竟让大爷握笔作画的手端盘子,不像话!”
说着要起身去接托盘。
江浩成忙把她往床上搀扶:“你可消停点儿吧,今个王妃交代过,你得好生养着的。”
赵安秋盯着江浩成握着的手腕,神色微赧,一甩手别过身子把后背亮给江浩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气恼道:
“大爷别以为一碗夜宵就把人给收买了!”
江浩成失笑投降:“得,您现在是祖宗,您说罢怎么您才会消气。”
赵安秋没说话,眼眶又红了。
江浩成认真坐在床榻边,看着她道:“安秋,我浑浑噩噩了半辈子,有妻有妾,可唯独你让我觉得激情澎湃。”
“这段时日我寻你不见,着急上火的很,知道是自己污了你的清白让你委屈了。”
“我知道你是好姑娘,是怕别人对着我俩指指点点,损了我的名声才悄声离开的。”
江浩成少有的说起了情话,赵安秋见好就收,怔愣了一会儿带着泪动情回应:
“安秋在外也十分挂念大爷,只是我无父无母,又怀了孩子着实无颜回来……”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现在既然回来了,那我可不能再让你走了。”江浩成轻声哄着又喂赵安秋吃了夜宵。
二人捡起温情腻歪了一会儿后,赵安秋柔声道:“大爷,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我看你这鬓角都白了许多。”
江浩成苦笑:“还不是老三,诶,不说了不说了。”
赵安秋握着江浩成的手:“大爷有烦心事,不妨跟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江浩成瞅着她的肚子:“你现在好好养身子才算帮了我忙,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大爷,安秋出去几日你便与我生分了么。”赵安秋笑了笑,“之前在客房住的时候,大爷时不时的过来找我说说话。”
“不管是朝廷上的忧心事还是院子里的琐事都愿意说与我听,怎的现在还不如往昔了?看来我得再住回客房才行呐。”
“虽然我是一介女流,但还是想帮大爷分忧的,哪怕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听着大爷说说,帮大爷宽宽心也是好的。”
这番柔声细语说到江浩成心坎里去了。
他愈发觉得赵安秋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比只会递笔找书的陈氏要暖心多倍。
江浩成看向赵安秋道:“前不久老三的两个庶子惹了祸,二弟一气之下跟他分家了,现在老三处境艰难的很呐。”
他三言两语把江浩武的困境简要说了说。
主要说明因为江正业与江兴业兄弟二人的牵连,江浩武在同僚与皇子眼前都不太讨得了好,江家三房眼看就要就此沉寂了。
赵安秋想了想,小声道:“大爷,我在巷子里住的时候听人议论过此事,说这西越公主的死和睿王府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