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周嬷嬷走了进来,好奇道:
“大爷这深更半夜火急火燎的要去哪儿,现下还有什么事比姑娘你的胎重要。”
赵安秋笑了笑:“自然是要事的。”
周嬷嬷想了会儿,担忧道:“姑娘,您这是给大爷出主意,让三爷卖女求荣?!”
“什么叫卖女求荣?那是用府里姑娘的婚事保全整个三房。”赵安秋道。
周嬷嬷问:“姑娘,您这些话若传到三爷耳朵里,他怕是会怨你多管闲事。”
“毕竟三爷的姑娘们身份说低也不低,虽说现下分了家,但到底挂着江家的姓氏,多少都能说个好人家的。”
“若拿这些姑娘的婚事做筏子,怕是大都会下嫁才得行罢。”
赵安秋面上的笑容不变:“那又如何?三爷那边已然走投无路,除了府里的几个姑娘外,没人能帮得了他。”
“再说了,这些话大爷只会说是他自己想的注意,不会把我说出来的。”
“可是姑娘为何这般帮着三爷呢。”周嬷嬷道,“毕竟三房已经分家出去了,论起来与江家没多大关系,最多一个姓氏说出去还能有点颜面罢了。”
赵安秋轻抚着小腹,面上带了些倦意:“大爷成天为三爷的事情忧心,我看着心疼呐。”
“再说了,我与陈氏不一样,陈氏待在大爷身边只能研墨倒茶做些丫鬟婆子都能干的活计。”
“我若成了当家主母,必定是要为大爷分忧解难的,这才是一个正经当家主母该做的事。”
最重要的是,赵安秋想利用三房的姑娘们对付一个人。
不知为什么,在经历了今日上午找江晚宁求助的事后,赵安秋觉得江晚宁对她来讲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不仅仅是因为江晚宁表现出来的戒备让她不适,而是她莫名对江晚宁产生了一种忌惮。
她总觉得,江晚宁的存在会给她成为江家大房正妻一事带来不可预料的变故。
赵安秋是个极其小心谨慎而又万事力求稳妥的人。
她觉得她得想法除掉江晚宁,她才能顺利入驻江家,得到梦寐以求的江家大房的夫人一位。
所以她方才在与江浩成谈话时,会把睿王府拉出来试探江浩成的态度。
但江浩成似乎对睿王府很是尊敬,应该不会为了她而得罪江晚宁。
如此赵安秋只能临时起意,借用三房姑娘们的手来做这件事了。
周嬷嬷见她在走神,用手在她眼前绕了绕:“姑娘在想什么呢,这么晚该歇息了。”
“好。”赵安秋收回心思,依言躺下,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谋划。
但在此同时她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赵安秋在周嬷嬷为她掖被子的时候,抓住周嬷嬷的手腕,目光灼灼:“嬷嬷,那边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周嬷嬷听她的语气,瞬间压低了声音,俯身在赵安秋耳边低语:
“姑娘请放心,老奴已经拿了银子递过去,过去时该威胁的也威胁了,该说的也都说了。”
“并且瞅着他那样儿,也是接受了的,约莫这两天就该启程回去了。”
赵安秋‘嗯’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这几日过去查看一下,若还没离开京都趁早给了解了。”
“我的过去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绝不能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周嬷嬷弓着身子:“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