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杀手?”
江晚宁听完谢辰瑾的分析眼睛睁的老大,“就为对付一孩子?!”
“祥儿又不是会一直待在王府,若真想谋害他,趁着他回相府的途中或者等他在相府的时候,随便找个人就能把他给害了。”
“在王府里下手,进出难度大,还容易被人发现,图什么啊。”
谢辰瑾掀了掀眼皮:“图他死在睿王府。”
江晚宁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温热的茶水洒了出来,在她手背留下一大块水渍。
她心剧烈的跳了几拍,一丝后怕让她心底发颤。
短短半个时辰里,不断有各种隐情浮现出来。
齐王试图破坏相府与宁王府关系;
镇国侯府要相府和宁王联姻;
现在又有人试图在相府和睿王府之间拉起死仇。
果不其然,没了府兵仅有亲卫的睿王府完全成了各方势力试水的角斗场。
随时随地的小细节都能让睿王府卷入一桩人命案件里,让谢辰瑾成为众矢之的。
“真是刺激哦。”江晚宁干笑两声,把手背上的水在衣服上蹭了蹭。
“所以现在要怎么做?”
谢辰瑾眉心微展,手指在圈椅把手轻敲着:“这两个人稍微处理一下,从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
“至于俏俏和云阳这边,还是得看他们自己。”
“江泰祥嘛,你说服白氏暂时把他留在王府罢。”
江晚宁瞅了他一眼,“还让祥儿留在王府?”
这次他被人救了,没准还会有人过来谋害他,挂在睿王府头上。
谢辰瑾见她双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忧,伸手在她头上轻抚了几下,
“放长线钓大鱼,这王府他能随意进入一次已经是本王的宽容,若他再过来意图不轨便是他的落网之日。”
江晚宁神色缓了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
江泰祥毕竟是个孩子,若在王府出点什么事儿先不说白氏会找她算账,就连她自己也会心里过意不去。
“或者你觉得相府会比王府更安全?”谢辰瑾道,
“既然对方有心在祥儿身上做手脚嫁祸给王府,那也可能在他处害了祥儿留下王府的东西,一样可以把罪名挂在睿王府上。”
“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祥儿在王府尚有余力护住他,若出了王府恐怕真没把握了。”
谢辰瑾说罢苦笑着摇头:“想我谢辰瑾领军拜将小十年,还从未想过会有今日如此困顿的局面。”
“想要护住一孩子竟只能想出把他留在王府的法子。”
江晚宁不忍看他眼中飘过的细碎失落,走到他身边温声细语:“虽说当下窘迫好在咱两还在一起的。”
谢辰瑾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是了,不管处境如何,总比三年前自己枯守着王府坐在轮椅上任由时间和生命慢慢凋零的强。
他抬头看着江晚宁,轻握着她的手,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地方被填满了。
“如今你可后悔了?”谢辰瑾不敢看她的眼睛,也不敢听到她的回答,
“入了王府没能让你享受到荣华富贵,反而被抄家,一点王妃的尊贵都没有享到。”
江晚宁抿了抿唇:“要说后悔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