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碧枝道,“若不是奴婢当时是王爷安排着进去专门调查侯府秘密的,也不知道这内里还有如此隐秘之事。”
江晚宁细想着东武侯和殿阁大学士在整个朝廷里的势力关系,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
她一路费神想着,连马车什么时候到达了睿王府门前都没注意。
直到身边有人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魂儿都没了。”谢辰瑾扶着她走下马车。
江晚宁随口道:“一个像话本子一样的故事。”
东武侯府里的事谢辰瑾肯定比她清楚得多,毕竟碧枝调查完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这位主子汇报。
她瞧了瞧谢辰瑾,歪着头:“你方才是不是特意找借口不跟着我去侯府的?!”
不然怎会在出门时说有事,待侯府半天都没见着人。
谢辰瑾嘿嘿笑了一下:“躲个懒嘛~”
“躲懒还是躲人?!”江晚宁嗔怪着拽着他的衣袖往后院走。
一看就是懒得搭理赵莺莺,就故意找了借口不出面。
这也算是聪明的做法了,谁知道一旦进了侯府,里面的人会不会帮着把赵莺莺安排进睿王府呢。
毕竟要一个男子娶一个女子也很简单,随便搞点伎俩,把两人凑到一个房间就能让大众误会,用道德绑架之。
谢辰瑾抓抓头:“都有都有。”
“对了我有事要问你呢。”江晚宁道,“今个听有夫人说,东武侯要秋季狩猎?怎么没听你说过?”
谢辰瑾拉着她躺在躺椅上,懒洋洋说:“他狩猎他的,我又不去。”
“啊,不进围猎场里去。”他补充了一句。
见江晚宁疑惑,谢辰瑾解释道:
“本身皇家设的有围猎场,每年也都有春狩和秋狩。”
“但因为前几年,你没有给太后治病之前,太后成天在宫里病恹恹的,钦天监说要减少杀生,为太后祈福积德。”
“所以便把这狩猎给取消了。”
“等你把太后的病治好后没人主动提起这事儿,陛下也就没有恢复。”
“这次赵能传主动提出要秋狩,那就相当于恢复了以往的规矩,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江晚宁‘哦’了一声,“那你不进去是什么意思?”
“你是害怕了?”
谢辰瑾挑挑眉:“本王有什么可害怕的,不过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闹腾不动了。”
“这些小打小闹的风头让给小辈们赚点嘉赏得了,我还是休养生息,好好养着身子给我淳儿当爹。”
江晚宁失声笑了出来:“你这才多大就嚷着老了?!”
“所谓男人四十一枝花,就你现在这年龄顶多一花骨朵,含苞待放的那种。”
谢辰瑾笑笑,伸手把她半揽在自己身上:“这是个什么说辞,油里油气的。”
“我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突然有种自己老了的感觉,特别是每次与你一块去看淳儿时,我都已经遥想到他长大成人迎娶娘子的场景了。”
“就感觉时光飞逝,他很快就长大,我自然也就老了。”
江晚宁说不出话来,她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爸爸也总是在她面前说‘爸爸老了’,明明那时候她才八九岁,爸爸也才三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