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努着嘴讪讪的笑:“好歹死里逃生好几次,臣媳多少得有点长进不是。”
太后停下脚步,认真看着她道:“诚如你所说,皇后定然不会这么做。”
“这个道理,就连心眼大到天边的你都懂,你觉得整个皇宫还有谁不懂?!”
江晚宁有些羞恼,这不还在说她没啥长进没心眼嘛。
“所以臣媳就更不明白了,既然伶妃是诬陷皇后的,陛下知道,你也知道。”
“其他明眼人都知道,可为何陛下还要责罚皇后啊。”
“为了龙胎?!不像啊,陛下连伶妃的情况都没问就上朝去了。”
太后轻轻在她脑门弹了一下:“罚便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伶妃落水总归是被人推的,她说是皇后推的,皇帝相信了,这就行了。”
江晚宁沉默,她感觉朝中局势要变动了。
大凉帝能以莫须有的罪名惩罚皇后,这个信号可不是什么好开端。
他们二人正说着,寿康宫已近在眼前。
江晚宁想起还在昏迷的莫青,道:“太后,莫青虽说还没醒,但情况好了些,你既担心便跟我过去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太后道,“交给你哀家放心。”
“若真凶险,哀家过去看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芹嬷嬷每天过去瞅两眼就行了。”
江晚宁默然。
太后也奇怪,说是思亲巴巴喊了莫青回来,人家回来受了伤心里担心又不去看。
“好了,忙了半天哀家乏了,你下去忙去吧。”太后说着往寝殿走不再理会江晚宁。
江晚宁边想着太后的话边慢吞吞往偏殿走着。
等走到偏殿时,谢辰瑾刚给莫青换了新一瓶吊水。
“怎么这个脸色?!”谢辰瑾瞅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免担心,“母后又训你了?!”
江晚宁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觉得…不好说,总感觉太子最近是不是惹到陛下了,不然好端端的皇后怎么会被罚。”
谢辰瑾闻言,动作一顿长长的‘啊’了一声:“秋狩的禁卫军是由太子负责安排的,这次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对我出手,陛下肯定会生太子的气。”
江晚宁有些多心:“会不会是陛下暗示,所以太子就……”
“陛下忌惮归忌惮,但不会用毒刀赶尽杀绝。只能说太子没有揣测好圣意罢。”谢辰瑾说着又摇了摇头,“也不一定就是太子安排的。”
江晚宁唏嘘不已,连连感叹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测。
“对了,今日除了皇后被罚外,外面还有件事。”谢辰瑾徐徐道,“陛下给齐王赏赐了黄袍亲王朝服,说是嘉赏他护驾有功。”
江晚宁一怔,黄袍亲王朝服,历代只有太子能有。
现在皇上把它赏赐给了齐王,怕是动了易储念头。
再加上皇后此时被罚手中权力尽数分给其他贵妃,太子那边怕是会着急死了。
东宫。
太子谢烨正在书房大发雷霆。
皇后被罚俸禄的消息与齐王收到黄袍赏赐的消息同时传了进来。
简直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该死!该死!”谢烨抬手把案几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挥倒在地。
李安平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发脾气,等谢烨冷静些后,她才淡淡道:“殿下,无用之人才会置气,有用之人早已沉下心来商讨对策了。”
谢烨恶狠狠盯着她,冷声道:“李安平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秋狩禁卫军里对睿王出手的死士是不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