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了然:“大少爷是想请平安脉吗,那小的随少爷回房坐着诊,如何?”
赵兴“啊”了一声喜不自胜地带着人往自个院子走,心道,原来这叫平安脉。
有钱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想他小时候流浪时病了只能自己摘野草药嚼嚼吃。
人家这些人平平安安的还能让大夫把脉,难怪叫平安脉。
进了房间,赵兴随意解开领口扣子,挽起衣袖把手伸在府医面前:“来吧。”
这府医常年在深宅大院里混迹,是个典型的人精。
他几眼就看出赵兴出身不高,像好些大院里出身不高的小妾那样,是来找存在感的。
面对这种矫情的人府医自有一派说辞,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
他先为赵兴认真把脉,期间时而蹙眉时而轻叹,搞得赵兴一颗心随着他嘴里发出的声音不断上下起伏,好几度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快要死了。
“大少爷,您这总体情况不错,就是有些肝火旺盛。”府医微闭着眼道,“约莫是为侯爷和侯府的事操心上火吧。”
赵兴听得连连点头:“那可不,小爷我自打入了侯府后是一天好觉都没睡过,成天为父亲担忧。”
成天害怕东武侯别什么时候反悔了,不要他这个儿子了。
府医顺着赵兴的意,把他为侯府那些并不存在的贡献吹捧了一遍,而后道:“小的给大少爷开副药,您差人去抓药煎服三天就可以了。”
说着他打开手边的药箱拿出笔墨准备随意写个保健药方出来。
赵兴被他哄得心花怒放,觉得自己对侯府的贡献着实大到天边去了,他喜滋滋的扭头看向府医问:“少爷我当真对侯府这样重要?”
府医头也不抬:“那是自然。”
低头间赵兴看到他药箱子里的一份药方,他顺手拿了起来想看看一般有钱人的平安脉都会开些什么药。
“柴胡,桂枝,浮萍,黄芩……诶,这不是小孩子退热的药嘛。”赵兴道。
他很久之前发烧时去医馆讨药,有人可怜他丢给他一副退热药,说是家里小孩用的,抓药抓多了,赏了他一副。
这也是赵兴唯一明确用途的药方。
府医不知侯府上下对待这两位犹如外人般防备着,回答说:“这几日小少爷风邪侵体,今个高热不退,小的这才开了这退热药的。”
小少爷……
赵兴后知后觉,原来那日他与赵莲儿听到的小孩哭声真是侯府里出现的!
“大少爷这是药方,您按时用药,小的告辞。”府医把手里降肝火的保养药方递给怔愣中的赵兴,自顾地离开了。
赵兴盯着手里的药方,腾的站了起来立马往赵莲儿房间走。
侯府当真有孩子还是男孩子!这事儿得赶紧找赵莲儿商量一下!
赵兴来不及放下药方就往外跑,谁知他刚踏出房门,赵能传从院门跨入正迎了过来:“阿兴,你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