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新进来了一条情报,他还没来得及看。
这一摸赵能传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用来装情报的铁匣子呢。
他赶忙猫腰在书案下细细找,但书案就这么大点,平时除了他顺手之时会放个铁匣子外,也不会堆放什么东西。
眼下更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说昨天他给收起来了?!
赵能传嘀咕着往展架瓷罐处找,他手摸上瓷罐的一瞬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这瓷罐并不是名家所做,而是普通的并不值钱的瓷罐,甚至是有瑕疵的。
在瓷罐口处有一处细小的缺口,这个缺口肉眼看不见,用手一摸就能摸出来。
且他每次挪动时都是有讲究的,若他是把铁匣子放进去,就会把缺口放在拇指能摸到的位置;
若他把铁匣子拿出来查看里面的情报时,就会把瓷罐的缺口扭向小指指腹能摸到的位置。
而此时此刻,他按照习惯去摸这瓷罐时,那缺口却在手掌中间。
赵能传没再随便移动手和瓷罐,把手掌慢慢抬起,仔细往手掌心看,月牙般的缺口映入眼帘。
他瞬间把这些天进入书房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最后拿起瓷罐摔在地上。
“赵、莲儿!”
正在码头等船的赵莲儿倏地打了个寒颤,她紧张地站起来道:“乌大哥,咱们的船还有几时到。”
乌善道:“我是想带你往东的,我在那边有生意,经营的还不错,咱两过去后可以衣食无忧。”
“不过听船夫说,东边沿海最近有海风,造成那边连下了好几天雨,有些河段发了洪涝,水势湍急。”
“京都这边好些船只不敢轻易启程,咱们只能等消息,只要能开船,船夫会第一个带我们离开的。”
赵莲儿坐立不安,虽说她利用赵兴布了局,在他的行李里装了一两件自己的衣服,能给外人造成他们二人齐坠马车的假象。
但她还是紧张万分,这里离京都城并不远,若东武侯有心追赶,只能在半日内追到这里来的。
“乌大哥,我去恭房。”赵莲儿抱着铁匣子出去。
等到她出来后,乌善面带不悦地看着她:“莲儿,咱两都已经这个份上了,你还如此防备我?!”
“你这匣子就在搬行李时松开了一会会儿,其他时间都在怀里抱着,连出恭都不放心交于我保管?!”
赵莲儿苦笑:“不是我防备你,而是习惯了。”
“这匣子的锁怪异得很,我即便给了你,你也打不开啊。”
乌善沉着脸:“那你给我看看。”
赵莲儿把匣子递了过去:“这是我出门时从侯府拿的,估计是银票什么的吧。”
乌善埋头研究了一会儿,当真打不开。
他把匣子还给了赵莲儿,道:“我说了,不需要你带银子,我养得起你。”
赵莲儿柔声哄了哄,又道:“乌大哥,你再去问问船夫有没有船能走了。”
“在这里待着我总是不安心。”
乌善亦有同感,便出去找船夫去了。
赵莲儿无所事事的摆弄手里的铁匣子,就在她觉得打开无望时,挂着的锁突然‘咯嘣’一声开了。
原来方才乌善已经把它打开了,只是锁眼稍微有点卡住,当时没有开而已。
赵莲儿警惕地环顾四周,抱着匣子跑进了恭房。
匣子里是一个厚厚的信封,她打开看了几眼,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有了这些她还跟着乌善去东边作甚?!
她完全可以拿着这宝贝往西,去西越啊。
赵莲儿把信封拿出来装进自己贴身的衣服里,又重新把铁匣子给锁上,装作镇定地从恭房走了出来。
“你肚子不舒服吗,怎么又去恭房了?还把这匣子给抱得紧紧的呢。”她刚出来,乌善便推门走了进来。
赵莲儿眨眨眼顺手把铁匣子往身边柜子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