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着江晚宁:“外甥媳妇,你是睿王妃,依你看该当如何?”
江晚宁道:“舅父,此前我不知道要挟璇儿的人是毕元堂的人,所想调查的也是出于维护夫君谢辰瑾的名誉。”
“而现在涉及到了朝堂政务,我一介女流之辈怕是不好再说看法。”
莫望贤横了她一眼:“得得,你现在知道卖乖了?想起自己是女流之辈了?”
“之前建议重组莫家军,教莫松严守城防的时候可没见你有这自知之明。”
“再说了,你自己瞅着‘女流之辈’这几个字,在莫家存在过?”
这些天莫望贤算是明白太后妹妹为何会喜欢这个睿王妃了。
这女子的脾性与莫家姑娘们是一样的,胆大肆意,且更加有胆识有见地。
莫老夫人听到这话下巴一抬,含义明显:死老头子你有意见?!
莫望贤微颔首,说:“你但说无妨,现在就是我们一家人私下里商量。”
江晚宁这才正色道:“舅父,我不知道您与毕元堂之间的过往交情如何。”
“但毕元堂他不给百姓治病是真,有隐瞒疫情甚至散播疫情的罪过。”
“且我曾在他外院发现过十几个瓮罐,里面装着断手断脚的人彘,这也算是触犯了律法吧。”
“现在他的侍卫伤了莫璇,往大了说就是雇凶杀人。”
“这几条下来,于公于私舅父与毕元堂正式交涉一番。”
莫望贤在心里权衡了片刻,此前他与毕元堂明面上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一个管着秋叶府的文职百姓,一个驻守在秋风镇边关,一文一武互不冲突。
两者交集不过每年佳节时相互馈赠下官方礼物,还有就是莫望贤领军饷走流程让毕元堂批字。
其他时候,只要毕元堂不是特别过分,莫望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莫家实力大不如前,他不想生事,也生不起来,就那几个老兵能翻出什么水花。
只不过现在……
莫望贤深深望了江晚宁一眼,现在他有战神外甥在,还有神医外甥媳妇。
以他们两人赶走犬戎,给百姓治疗痨病的功绩来看,他若有亲王和亲王妃做靠山,似乎底气更足些。
莫望贤一辈子是靠自己血肉打拼的战绩说话的,很不习惯依靠他人的身份地位,哪怕有身为太后的妹妹在,他也从不打着太后的名头办事。
同时又看不惯那些府上有后宫贵人的官员仗着女子受宠就在外作威作福。
现在要他仗着小辈睿王战神的身份去找人茬,他还真有点拉不下老脸。
“莫老头你去不去!”莫老夫人看出了他的犹豫,“我给你说,前个儿是我外甥被诬陷,今个是我孙女差点被掐死。”
“这些仇你要是不报,我不给你过了!”
得!又来一个把和离挂嘴边的。
莫望贤朝江晚宁翻了一个哀怨的白眼,这‘不良风气’就是这‘祖宗’带的!
“我没说不去!”莫望贤站起来抓挠了一下脑袋,“走!现在就去!”
“单是他毕元堂有痨病不去治,就不行!”
“秋水村的村民好不容易痊愈了,难不成还要让他再传染一波?!”
有了莫望贤打头,莫老夫人和叶氏江晚宁一起浩浩荡荡地往毕元堂府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