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俏俏见她神色严肃,不觉吐了吐舌头:“这么严重么?我没细想。”
“不是说还有几日莫家两个少夫人就要被斩首了么,我就只想着怎么赶紧把人给喊到衙门去,没去深思这背后的关联。”
江晚宁道:“有话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我们要先保证莫将军这边所有的行为都是公开透明的,才能不被人误会。
“律法且不能为金钱与人情关系所左右。”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到百姓。”
“诚然,现在确实有些官员没有官德,利用职权乱给人定罪,这次秋叶府知府丁柯大概就是这种官。”
“我们越是遇到这样的官员,越是要保证自身的清白独立,以免被对方找到漏洞倒打一耙。 ”
谢云阳在一旁听得频频点头:“皇婶说的有理。”
江晚宁摆了摆手:“少拍马屁,不过你这称呼是不是该酌情改一下。”
“整天皇婶皇婶的,喊的我都老了。”
谢云阳很识时务:“那我就随着俏俏一起喊大姐姐罢,反正我是不准备再回京都做皇子的。”
“就单方面宣布断绝与皇叔的亲属关系,以后跟着俏俏的称呼来!”
江晚宁略微艳羡地看着两人,发自心底的为江俏俏感到高兴。
江俏俏倒面上一红,嗔怪道:“大姐姐,你看他,惯会油嘴滑舌的哄我。”
“知足吧,云阳这是会油嘴滑舌,你看你姐夫想滑舌都憋不出漂亮话来。”江晚宁说着心底泛起一丝惆怅。
这趟找老兵出来作证的任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只有成功才能救出叶氏与余氏,才能为救下莫望贤与谢辰瑾做好前期铺垫。
虽然她不知面对的敌人是谁,但这场战争她必须打赢。
帽儿屯,秋水村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四喜把粥煮上后转头清扫院子。
篱笆围城的小院并不大,但因为他只有一只手与一只脚,打扫起来颇为吃力,小小的院子收拾了快一个时辰才收拾好。
他扫完院子后把扫把往墙角一扔,对屋子里的喊:“大运,出来吃饭。”
“来啦!”他最年幼的儿子,六七岁的大运跑了出来。
四喜退伍后找了个媳妇,为他生了四个儿子,可惜前三个都没养活。
每个孩子在五岁左右的时候都会生场病,发烧烧死。
只有老四扛过了五岁的关口。
为此四喜便给老四改了名字,叫‘大运’,走了大运才活下来的意思。
但四喜也不知道大运的运气能持续多久,前两个月大运断断续续发了三次烧,每次四喜都觉得没指望了,大运却又好转了。
可能下次大运的运气就没了。
至于大运的娘,在生下大运没多久,觉得四喜是个残废,生的孩子也是活不了的。
没等大运断奶便偷偷带着家里的银子跑了,此后四喜与大运一大一小,一残一病两个男人相依为命。
江晚宁远远观察了一会儿篱笆院子,下了马车走了过去。
“请问是秦四喜家吗。”她站在篱笆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