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最接近战争的就是去年冬天在城门口伏击犬戎人。
所以在她遇到这种家庭变故时,很不知所措。
从最开始的试图劫狱到方才对陈设发脾气,她都是带着迷茫和怒火的。
而现在,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觉得自己该成长了。
现在她是莫家的老大,得带好两个妹妹。
不管是现在去喊人证也好,还是将来失败了带着妹妹逃亡也好,她都必须得有姐姐的样子。
给妹妹们撑起一丝活着的希望。
衙门里丁柯正在喂府里的鹦鹉,一整天下来身边不断有小厮上前汇报今日莫家所有人的去向和结果。
所有的情报都是他喜闻乐见的,比如秦四喜没理会江晚宁。
比如有老兵直接把江晚宁关在门口,连门都不给进,话也不回应一句。
还有人知道莫珍和莫琪过去老早就把门从外边落锁,装成一家人外出的模样。
看来他昨晚连夜让衙役出去走一趟是很有效果的,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平反搭上全家人的暗卫。
可听到最后,一条关于莫璇的消息让丁柯左立不安起来。
“你是说陈设跟莫璇走了?”丁柯问,“那个畏畏缩缩的书生答应做人证了?”
“你们昨晚没交代好?!”
小厮道:“说过了啊,就说要是敢去做人证就把他娘给抓起来。”
“当时他答应的好好的,说绝对不会去的。”
“谁知道今个就反悔了。”
丁柯把装着鹦鹉粮食的瓷碟往地上一扔:“反了他了!既然他反悔,那就休怪本官无情!”
“来人,去把陈设老娘‘接’到衙门!”
“我倒要看看,他是亲娘重要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莫老头子重要!”
“是。”小厮答应着,拿着府令带着衙役出门了。
就在丁柯又拿起一个瓷碟喂鹦鹉时,一只信鸽飞了过来。
“这次又是什么?”他自言自语的打开了信筒,心想怎么才过一两天侯爷就急着追问结果呀。
谁知他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愣住了。
这里面不是追问结果的,应该是给他下达了第一条任务后又改了主意,追加了一条任务。
这次不是让他处理老兵了,而是让他直接杀了江晚宁。
“我的乖乖,东武侯这么恨睿王妃的么,居然要直接杀人。”丁柯把信笺放在香炉里烧掉,盯着燃烧起来的火苗陷入沉思。
杀人……
这档子事儿他还没有正式做过,稍微有点胆怯。
但不过瞬间丁柯便想通了,当初他在县令位置上憋了五六年,好不容易才熬到赵能传举荐成了知府的。
既然有大腿可抱,那他应该抓紧时机抱紧一点!
如此想着丁柯把瓷碟放在桌上,起身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不远处,师爷周段见他走远几步上前把香炉里还没烧完的信笺拿了出来藏在袖中。
“大人您这是去哪儿?”他快速藏好信笺后朗声喊着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