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瑾沉着脸:“想好了,为了避免孩子以后有缺陷出生后晚宁为它忧心,现在能自然割舍掉最好。”
冯沉香把茶碗握在手里转着,皱着眉道:“这个孩子打掉是能打掉的,只是王妃以后再无生育可能了。”
“什么意思?”谢辰瑾问。
冯沉香低声说:“听王妃说,她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惊险万分,是难产由产婆划破肚子才取出来的?”
“这女子怀孩子的地方不能随意遭重击,像这种划破肚子取子的方式更是凶险万分,是用以后的生育为代价的。”
“她这次有孕实属意外,按理来讲五年内是不能有身孕的,但既然有了好生照顾着也可以。”
“此时若贸然服药滑胎,对她的身子又是一次大伤害,往后怕是难恢复了。”
谢辰瑾“啊”了一声,怔怔地看着冯沉香:“所言属实?!”
“那是自然。”冯沉香将手里的茶碗重重放在桌子上,颇有些气愤,“王爷,我医术虽然是王妃教的。”
“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是各项都有涉猎,我是专注女子,在这方面的造诣肯定会是在王妃之上的。”
“且,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来问我就该相信我!”
“不然你直接向王妃要落胎药去,反正她也会她也有,何必绕过她来找我呢!”
见冯沉香动了怒气,谢辰瑾似乎有些不耐烦,他道:“此事定然是不想让晚宁知晓才过来找你的。”
“冯女医还是将药给我罢,即便以后没了生育能力也没关系。”
“我们已经有了淳儿,往后三个人一起好好过就行了。”
冯沉香见他主意已定,起身去药房抓了几味药出来。
“这几样药磨成粉,掺在早晚得膳食粥里,连着服用两天就会出现轻微腹痛。”
“接着会像女子葵水那般连续出血五六天,此时诊脉已经是无孕脉象了。”
“王爷可以让太医说是此前诊断失误,误诊了脉象。”
“如此不会有常规落胎药那样剧烈的疼痛,理由也比较容易让王妃信服。”
谢辰瑾将药包拿在手里掂了掂,又打开放在鼻下细嗅。
“多谢。”
他说着起身要离开,冯沉香跟着他走到门口送他出去。
就在谢辰瑾伸手打开房门时,他忽然扭头定定看着冯沉香道:
“冯女医留步。”
冯沉香微低着头,屈膝福身:“王爷慢走。”
她话音未落,人还没站起来时,忽然感到脖颈处一片冰凉。
“冯女医永久留在此处就好。”
面前的谢辰瑾目霭沉沉,手里握着一柄匕首横在冯沉香脖颈。
冯沉香面色不惊,抬眉徐徐看着他:“王爷您这是作甚?要杀我灭口?”
她轻笑着将头往旁边移了半分,伸手擦拭掉脖颈皮肤上已经渗出的血液,目光跳过谢辰瑾肩头往他身后看。
“多谢王妃。”
谢辰瑾僵在原地,明显感觉到腰间的衣服已经被划破,且那冰凉的刀刃紧贴在他的皮肉上。
从锋利程度上来看,应该是她常用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