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还算冷静,神情及举动也还算在可控范围。
江晚宁道:“承蒙你的信任,我确实去你的私人院子里去问诊过,可昨日我睿王府的所有人皆在府上未曾私自外出过。”
“不知你口中的命案是谁,为何要向我讨要说法。”
宋崚眼神锐利了起来,他紧抿着嘴唇,胸口不断起伏着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怒火。
“主子,与她多废话作甚?夫人现在已经……又不能与她对峙,她想怎样为自己辩解都行。”红绒神情悲痛,说了几句后便红了眼圈。
而后她像是鼓足勇气指着江晚宁说:“睿王妃,昨日你为我家夫人问诊,夜里夫人便自尽了!”
“若非你可以撺掇或者打击她的心智,她怎会心存死志一心求死?!”
听曲婉儿讲述秦卿自尽是可能之事,但从红绒嘴里说出来,那就说明秦卿是真的死了。
江晚宁微闭了闭眼,稳住心神道:“我不知秦夫人自尽一事,也不敢相信。”
“昨日我离开时两人算是相谈甚欢的,并且我对秦夫人身体的检查并未完全结束,约莫今日下午才会出明确结果的。”
“所以我怎会打击到她的救生欲呢,难不成告诉她一个莫须有的病情吗,亦或是……”
“睿王妃!”宋崚打断她的话,“宋某曾与你在夫人的病情一事上是有过不信任与不愉快。”
“可后来宋某是听了你的劝,放下戒备对你全盘信任的!”
“可你是怎样对待在下的信任?”
江晚宁也在忍着脾气:“我说了我病情都还没诊断好,怎会给她说些丧气话?”
“你这人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些,秦夫人先前要投湖是我拦住了她,你见到了不听前因后果平白冤枉我;”
“现在她自尽去世了,你还是把这罪名扣在我头上?!”
“宋崚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我与秦夫人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撺掇她自尽?”
“你怎么不说她本身就有寻死的念头呢,比如之前她不就是要投湖的吗。”
很多事情她解释了一遍还不行,非得解释了又解释才能让对方勉强信任点儿。
但这样强行求来的信任太脆弱了,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不用挑拨直接就会崩塌。
宋崚沉声道:“卿卿她从知道自己生病被下了死症定论后,有时候会说一些她活不了几日的话,但每天还都是在用心活着,不曾求死的。”
“投湖那次她亦本无寻死意,只不过是身子不舒服行为有点失控而已。”
“但她居然在见了你几次之后就自尽了。”
“你要在下怎样相信你?!”
“昨日最后与卿卿见面的人是你啊睿王妃!这几天与她相见次数最多的也是你啊!”
宋崚的这般控诉听起来是很有道理的,因为江晚宁是最后一个与受害者相见的人,所以嫌疑最大。
可嫌疑最大就是凶手了吗。
红绒见双方僵持不下,出声说:“主子你与她多说什么,她只会躲在侍卫后边不敢出来!”
“可夫人却是不在了!”
宋崚本沉浸在前面的情绪中,听到这提醒后眼睛有了些精神,说:“睿王妃,你若不心虚你躲在侍卫后作甚?!”
江晚宁要被气笑了,还未等她开口身边有人扥了扥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