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一封建奴隶制的破皇帝嘛,之前我没动你是给你脸,不,是给太后脸,明白吗。”
“还当真以为我多尊重你,多忌惮你这个皇帝似的。”
不知怎的,大凉帝觉得他的半边身子开始发麻,他心里更加笃定江晚宁给他下了奇怪的毒。
他把脸憋得通红,还是没能发出一个声音。
少了嘴巴的震慑他就用喷火的眼睛瞪着江晚宁,那眼神分明在说:“江晚宁!你不想活了!你再敢碰朕你试试!”
江晚宁把手里的最后一根针扎完后,掐着腰痞里痞气地用手指头往大凉帝肩头戳了戳:
“嘿,说不出来话了罢,傻眼了罢。”
“我就喜欢看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皇帝陛下,我可提醒一下你,你再随便闹腾把银针移了穴位,那这针法可是真的能要你的命!”
“那你今个儿就彻底没了!真是现世报,上半夜杀我们没杀着,后半夜就被发杀,痛快!”
大凉帝害怕了,他已经多年没有受到过这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威胁了,
他像个雕塑一样端坐着椅子上,僵坐了一会儿后他又觉得不得劲,不甘心。
他一个帝王,哪怕没有了禁卫军,没有了暗卫,不能说话了也不能任由着江晚宁一个女的骑到他头上撒野!
是以大凉帝慢慢地移动了一下脖颈和手,同时给太后递了眼神,示意太后开口求情。
太后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去接这个眼神。
她心里是又气又恨又不舍,打的时候肯下狠手,直接死了会难过,但现在让她出面求情,她又做不到。
不仅做不到,她还觉得得站在谢辰瑾他们这边,让这个皇帝儿子受点教训。
“你别看哀家,我刚才说了没你这个儿子!”太后道。
她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沧桑和失望,抓住身边的谢辰瑾问:“阿瑾啊,母后还没问你们呢。”
“你和晚宁怎么样,怎么逃出来的,中间受伤了没。”
她眼里满是心疼,哽咽道:“是我没劝住你哥,弄得他非要弑弟。”
“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我们母子三人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得手足相残。”
“今天我直接告诉你们两,阿瑾就是我抱养过来的,怎么了?”
“但他就是与我亲身所出没两样!都是我的儿子。”
“往后谁再敢在我面前评个亲疏远近试试看!我今天能打皇帝,明天就能把说这话的人给打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皇帝,你父皇冷血惯会过河拆桥,用了莫家后掉头就准备给人下刀子。”
“你怎么好的不学专学这种歹毒心思呢。”
“阿瑾这些年来为了保护大凉疆土差点死在战场上,他处处维护着大凉,维护着你。”
“你得顾念些手足亲情啊,怎么能老想着灭他一家子呢。”
“你已经继承了皇位什么都有了,还想要什么?非得把他给弄死了,自己没了娘没了弟兄,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才行?”
太后老泪纵横,把江晚宁也喊到身边,说:“我这二儿子二儿媳妇不都挺好的么。”
“怎么就招到你,惹到你了?!”
“以我看,我们现在就以民间的作法来罢,咱们也分家!”
“我就是一普通老太太,现在不跟老大家过了,我要跟我二儿子一家过去!”
她顿了顿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谢辰瑾,问:“阿瑾,我不是你亲生娘亲,你养我不。”
谢辰瑾鼻子也酸酸的,重重点头:“养!”
在他看来生恩没有养恩大。
从小到大太后对他与对皇帝兄长并无差别,甚至还因为他年龄小,多偏爱于他。
这些年皇帝对他做些什么,太后也都是向着他袒护着他的。
不管当初太后抱养他的初衷是什么,沉淀到现在只有母子情分了。
“那行,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分家!”太后站了起来,步履蹒跚的招呼芹嬷嬷收拾物什。
大凉帝坐在圈椅上,说没法说动没法动,就看着寿康宫上下开始忙活着整理收拾。
“诶……你们……不能……”他憋足了劲儿终于突破嗓子的禁锢蹦出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