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连当朝太子都能自杀,东宫都能被人指着府门骂,一个除了玉牒的皇子没什么好顾忌的。
江晚宁坐在位置上,待柳妈妈行过礼后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等到唇齿间茶香散尽才缓缓开口:“柳妈妈是吧,今日过来是给你打听个人的。”
柳妈妈在她喝茶间将她打量了好几遍,又见谢云阳对她也很尊敬的模样,堆着笑:“姑娘您尽管问。”
她心道,我斟酌着回答。
“你们这里之前是不是有个淸倌儿叫秦烟儿。”江晚宁问,“她人呢。”
“秦烟儿啊。”柳妈妈一颗心放了下来,秦烟儿一个淸倌儿身上没什么大事,都是正常客人都能说的。
“那姑娘本身是我们这儿的淸倌儿,浪荡得很。”
她白着眼满脸嫌弃,“我不让她接客,她自个儿不知道被哪个男的糊住了眼,跟别人睡了还怀上了孩子。”
“前不久赎身走了,往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知道她怀了谁的孩子吗。”江俏俏急忙问。
“这我哪儿知道。”柳妈妈摇摇头,“那姑娘是个主意大的,我发现她怀孕后问了她许久,愣是一个字都不说。”
她甚是痛心疾首:“我一个楼里栽培出一个淸倌儿来不容易。”
“平时呀我还专门护着她,不让客人碰她的,她倒好转脸跟别人睡去了,真是坏了我家淸倌儿的名声!”
“但是我估摸着不是个良人,当时她说要赎身都拿不出来银子,看来人家不愿意在她身上砸钱。”
“就这样的男人还值得她毁了淸倌儿的路去跟,你说这女人沾上男人就犯贱犯糊涂!”
江晚宁‘哦’了一声,她记得秦烟儿说赎身钱是她自己攒的,没有问樊家要一文。
从这点儿上来讲,秦烟儿挺有骨气。
“你们是她的亲戚?”柳妈妈眼睛眨了眨,“啊,我晓得了。”
“你们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家里人,来调查她孩子血脉的罢。”
她殷勤起来,“我敢给你保证,秦烟儿此前就是个淸倌儿没被男人碰过,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你家的!”
说罢柳妈妈腆着笑脸:“不然你们把她的赎身费给补一下罢。”
“当时她不肯落胎非要出去生孩子,我劝死都不听,不得已才同意她赎身的。”
“可她赎身钱价高当时是没给够的。”
“最后秦烟儿说先给一大半儿,剩余的以后再给还给我写了欠条,我这才同意放她出去的。”
“你们若不信我可以把欠条给你们拿出来看看。”
江俏俏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将她往后扯了扯:“哟哟,还问我们要起钱来了。”
“我们可不是她亲戚,也不是她孩子的家人,我们想弄死她都来不及呢,还给她出钱?!”
柳妈妈往在场几个人身上扫了一圈,见确实不像是来出钱的,她瞪着谢云阳嘟囔:“不是来出钱的呀。”
“那把人往我这儿带什么呢。”
“问完话了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