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郑婶子浑身抖动着,使劲儿想坐起来,但周身还是麻木的不得动弹。
她扯了扯嘴角,说:“她不能!因为她我都……”
“不行!你快点喊宁娘子过来见我!我总能说服她!”
若现在毁了协议,那对漂亮的耳坠子将彻底不再属于她;就连她眼下的中风之痛都找不到人追究!
成山爹揣着手嫌恶的看着她道:“人家宁娘子说了,不愿再见你了!”
“只要你还在我们家,还代表着我和成山与她谈条件她一概不接受!”
话音刚落,里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郑婶子在家不,我进去了。”
里正走进屋把手里提着的一个小竹篮放在地上。
竹篮里放了几枚鸡蛋,零零散散的铺在篮子底。
郑婶子看着里正,似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死死躺在床上,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脑袋上,想把枕头下的耳坠子压得紧紧的。
“郑婶子是这样的,前个儿你不是与隔壁宁娘子签了一个协议嘛,就是她借你家母鸡生蛋孵小鸡,一个月后除了母鸡外再额外还你六只小鸡崽,你还记得不。”
为了不让郑婶子有否认的机会,里正尽量把当时的场景描述清楚,他接着说:“当时我还让宁娘子取了耳坠子当抵押物,还记得对罢。”
里正笑着搓搓手:“现在呀宁娘子不想再继续协议了,她要提前把母鸡还给你。”
“但是郑婶子你也别恼,宁娘子呀特地让我提一篮子鸡蛋过来补偿你,就算是她借用四天母鸡的租金了。”
他朝外屋指了指:“母鸡我已经给你牵过来,拴在门口了,鸡蛋也给你放着了;那个抵押物你看你什么时候给我?”
“我也好及时把它还给宁娘子,然后你俩这协议就算是彻底作废。”
郑婶子四肢不能动,依旧用脑袋反抗着,她把枕头压得愈发紧,眼里全是不同意。
里正见她不吭声,扭头问:“那耳坠子放哪里的?”
“成山爹,你去帮忙拿一下呗。”
“买卖不错仁义在,宁娘子不愿再继续借母鸡就算了,咱也别强求,省得她把母鸡弄死一两只,你们也得不偿失。”
郑婶子在心里疯狂大喊:她要的就是赶紧把母鸡弄死!
不就是三只母鸡吗,她不在乎!她现在只想要耳坠子!
成山爹听到里正的话踌躇了一会儿,往床头走:“老婆子你也听见了,人家不想跟你做买卖了,里正都发话了,咱就把东西给人家嘛。”
“人家宁娘子也是有情义的,还给你了一篮鸡蛋呢,可以了。”
他说着把手伸到枕头下,用力对抗着郑婶子沉重的脑袋,双方好一会儿手部脑部对抗战后,成山爹才把耳坠子拿出来。
“你敢!你敢拿走试试!”郑婶子眼中都要冒出火了。
成山爹瞅了她一眼,小声说:“有啥不敢的。”
“并且为啥咱家就一定得是你与宁娘子做交易,为啥不能是我和成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