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看看树林,又看看阿布契郎众人,于是朝身后一人一挥手,那人也闪身进入林中。
好久,那人跑出来,道:
“中间有一凉亭,正好!”
苏烈见他如此说,也知道这林子里安全,并不是面前的这帮人设了套,让自己去钻。
“请!”
“请!”
两个人装模作样的一抱拳,就分作两股,钻入林中。
果然,这片杏树林中央,有一个很大的凉亭。
凉亭的廊檐上,悬挂一扁,上面隶书“花飞天”。
青砖碧瓦,翘檐高脊,甚是华美。
两方人马站定,苏烈上前便道:
“来吧!”
“慢着!”
“怎么啦,又?”
大嘴苏烈对这小白脸磨磨唧唧的样子很不满意,皱着眉头问。
“先说好了,几场?”
“怎么定输赢?”
“一场不就好了?还几场?就你?”
苏烈鄙夷的说。
“那好吧。一比零,我胜了哦!”
“你说啥?”
“一比零啊,刚才在这杏树林外边的大马路上,你是打不过我,弃赛了啊!”
“啊,哦,这,这,那是你耍赖啊!”
“什么耍赖?你说过要比,我就比了。然后我在地上等你,你不是没上啊!没上,不就输了。输了不就哥我胜利了?”
阿布摊开双手,一脸坦诚地讲。
“可,可,唉!好吧,算你胜,那我们再来!”
“什么再来?到底比几场?”
“三场,三局两胜!不比刀枪,就你这小身材,细皮嫩肉的,就比徒手摔打,打到服为止!”
苏烈一点不傻,三局两胜可是想得明白。
为了过瘾,还特别表明要“打到服为止”。
“怎么算服?”
阿布鸡贼地问。
“出口求饶!”
苏烈脱口而出,满脸狞笑。
“好!”
两边的随从,很快就站在凉亭的之外。
苏烈的从人,看着胡图鲁他们满脸的担忧心,里非常得意。
他们以为这哥几个是为阿布这个主子的安危担忧。
其实,谁知道呢!
苏烈脱去罩袍和长衣,露出一身短打扮,胸膛和胳臂上全是隆起的肌肉。
阿布倒是斯文得多,全然不像个域外来的胡儿,仔仔细细的脱去外衫叠好,好一阵扭腿拧腰、扩胸抖腕,只看着众人一阵恶寒。
这,如果被温璇看见,不就是在徒泰山上的那一套么?
阿布好容易准备停当。
胡图鲁非常知趣,拿出一个小小的铜哨,轻轻一吹。
“吁——”
一团黑影,闪电一般,扑向阿布。
也不见阿布躲闪,只见他只是将身子一矮一抖。
也不知怎么了,那苏烈一个趔趄,就一头扑在了地上,脸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
苏烈短促地发出一声痛呼,身形也不慢,向前团身一滚,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快速地翻身而起。
显然,前额刚才被狠狠地碰在地上,都擦破了。
“要不要处理一下?”
“哼!”
也不说话,接过随从递上来的一条麻布,就缠上了,简单粗暴、非常熟练!
看来,不少打架啊!
“继续!”
“好!”
这次,吃了小亏的苏烈不鲁莽了,一步步按照师傅和老爹教的、自己实战获得的经验,踩着寸步慢慢逼近。
其实,这苏烈是武学世家子弟,功夫端的厉害,可惜他被阿布的一番神级表演给迷惑了,轻敌了。
还是吃了年轻的亏,荷尔蒙小子,容易冲动!
这家伙,再长大点,你试试!
可阿布这次却改变了策略。
刚才是敌动我不动,这次是敌动我先动。
只见他,架起双拳,前后分置于眉心前面,身子侧立,双腿一前一后,像个跳蚤一样蹦来蹦去,绕着苏烈转圈圈。
这一招可把准备进攻的苏烈忙得够呛。
是啊,这八卦莲花掌也没这样跳的啊,那下盘要求是虚实结合,以实为主啊。
可这蹦来蹦去的,没有虚实啊。
再说这拳,不是掌啊!难道是太极八卦拳?
可,八卦拳也没有这样子的呀!这手眼身法步全然不对!
当然不对!
结合1700年后的现代拳击、泰拳、散打、截拳道、空手道、卡拉里帕亚多等特种格斗术,怎么可能是某一种某一派的功夫!
正在苏烈琢磨阿布来路的当口,不想眼前猛然出现两只黑乎乎的拳头。
“扑通!”
苏烈两眼一黑,就倒在地上,星星乱舞。
这是怎么了?
苏烈的随从们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狗贼,你敢伤了我家公子!”
这些人睚眦俱裂,一下子便跳进凉亭。
胡图鲁等人,早就摩拳擦掌,恨不能上前操练一番。
莫要忘了,重影军是个什么文化?
约架,那是家常便饭,还有奖励呢!
再者说,这些人跟着阿布操练厮打都快半年有余,都打遍了白山黑水。
这不,正心里痒痒,想在这中原花花世界一试身手。
可不是,这就是瞌睡遇到了枕头,还是免费送上来挨揍的啊!
啤啤砰砰,嘁里哐啷!
……
不一会儿功夫,衣服破了,鼻血出来了,脸也肿了。
只是没一个叫唤的,硬气!
“啧啧,厉害啊,都这样了,还不认输!”
阿布看着胡图鲁他们龇牙咧嘴地将那些倒地的对手拖出去,然后盘腿席地坐在苏烈面前。
“还比不?”
“比!”
呸!
黑着眼窝的苏烈,咬着流血的嘴角挤出一个字,还不忘狠狠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行,都五比零了!既然你还想比,也行!”
“不过,你看天色不早了,你哥我肚子也饿了,你敢不敢到我的地盘吃口饭,然后咱们俩挑灯夜战!”
“好,就挑灯夜战!”
苏烈本来还暗淡的眼光,当听到阿布没提输赢的事、还愿意再战的话,一下子闪亮起来。
“那你还能走不?”
阿布戏谑的瞅着苏烈明亮的眼睛,问。
“能!哎呀!”
苏烈挣扎了一下,疼得又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挺能撑啊!还是我扛着你吧!”
说完,阿布一弯身,抓起苏烈的一条腿和一个胳臂,就像扛麻袋一样,头朝后脚朝前,轻松地放在肩膀上。
“你要干嘛?”
苏烈一阵剧烈的扭动,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老实点!”
阿布说完,甩手就朝苏烈肥硕的屁股一巴掌。
“啪!”
好响!
好几只麻雀吓得仓惶飞起!
苏烈,大嘴苏定方,再也不敢乱说话。
“走列——”
阿布放开呼喝一声,非常像《乔家大院》里的乔致庸走西口时喊得那一嗓子!
可,阿布这不是走西口,这是闯中原啊!
这不,一开场,就淘到一只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