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战争的脚步(1 / 2)

且隋 玄武季 2341 字 28天前

渊爱索吻的杂牌武装,是一支混合部队。

里面有自家家将,有倭奴国武士,有胡氏家族死士。

这些人,身关自家利益,自然是奋不顾身,悍不畏死。

而中里台的正规军,也是打得有模有样。

经过内奸引起的短暂混乱之后,他们也慢慢稳住了阵脚。毕竟,这里可是自家的主场,不努力作战难逃干系。

再加上高俅的一番封赏刺激,也是杀出了血性。

准备有方的渊爱索吻杂牌军,尽管冲杀的凶猛,竟然也没占到多大便宜。

很快,中里台发生突变的,就引起了高处宫墙上巡逻士兵的注意。

而爆发出的响动,也传到了远处的鸿门阁。

报警的鼓声、锣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渊爱索吻心中焦急,暗恨这高俅坏了大计,于是狂性大发,竟然将一把陌刀劈得上下翻飞。

一时间,杀得旧日同僚东倒西歪,死伤了不少。

高俅也不甘示弱,扔掉手中环刀,抓起自己惯用的金刚长矛,踏步迎接上去。

可惜,这地方没有果儿马,也没有果儿马跑动的场地。

否则,高俅和渊爱索吻骑马作战,其战力和精彩程度,定然会倍增。

现在,只好憋屈地各自开展步战了。

很快,正杀得兴起的渊爱索吻,就被受了重伤的高俅接住,叮叮当当地展开了对杀。

高俅是经年老将,而渊爱索吻是血气方刚。

若是往常,高俅打一个缺乏战阵经验的渊爱索吻定是绰绰有余,可是现在两人却战了个旗鼓相当。

甚至,受伤的高俅还略战下风。

救人心切的杂牌军,终究还是抢到了槛车,来不及打开就用手推着向门外退去。

高俅的拼死一搏,还是成功的拖延了渊爱索吻的撤退步伐。

时间一点点流逝,援军越来越近了。

“王幢军快到了!”

不知谁喝了一声。

渊爱索吻心中大急,抽冷子当着高俅的门面就是一刀。

“叮”的一声,火星飞溅。

竟然砍到了高俅双手横档的钢矛铁柄上面。

“噗——”

高宾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险些喷到渊爱索吻的银甲上面。

“可惜了!暂且饶你狗命,爷爷我走了!”

说完,再也无暇顾及眼冒金星的高俅,闪身后退。

城外乱了,渊爱索吻烦躁之中得到了好消息。

但王幢军来得太快,渊爱索吻计划有些被打乱。

高俅的意外出现,产生了不可逆的错乱。

“砍槛车,救人夺路要紧!”

渊爱索吻一边指挥作战,一边向正推着槛车的武士呼喝。

早就准备好的斧头手,开始奋力砍向槛车坚固粗壮的笼架和厢板。

木屑,四溅。

“先砍带黑篷布的那架!”

渊爱索吻高声提醒。

辎车,是汉代专门为犯罪的贵族、族、官员、将领、驻外使节准备的一种囚车。

上面盖着黑布,里面的条件却比较舒适。

押送的犯人,需要蒙目、佩戴桎梏。

若是王侯、高级官员,在长距离押运时,还会允许奴仆、侍卒随行赡护。

这东西,自从东汉开始,高句丽人就有样学样地照搬过来了。

辎车里,当然是胡海珊池。

而其他几辆简陋的槛车,自然是胡东列海、胡海惠真、大池重八、大吉士等人。

突然,一个人应声倒地!

接着,又一人。

“哗”地一下,原本异常卖力的斧子手,一下逃的老远。

渊爱索吻惊讶的抬头望去。

便看见宫墙之上,高大元挽着一把金色貊弓,正向这里瞄准。

“狗王,好厉害的身手!”

他连忙往后撤退数步。

高大元却不再发箭,只是在那里蓄势待发。

这种突然的威慑力,正好让倭国武士和胡氏死士们落了胆,一时半刻不敢靠近辎车。

城墙上的箭雨,开始发挥威力。

一会儿功夫,让杂牌军死伤了不少。

但是,从城墙到中里台大门,已经有相当的距离,早就超出了正常弓箭的有效射程。

连中里台的正牌军,也被误伤了好几个。

无奈之下,城墙上也只剩下几个神射手,还在那里挽着十石强弓,一支支零星的发着冷箭。

威慑力,也小了许多。

态势,竟然就有了一个短暂的平衡。

但渊爱索吻的心中,越来越感觉到不妙。

“老天,你这是要亡我吗?”

他憋屈地仰天长叹。

恰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欢呼。

“咱们的援军到了!”

渊爱索吻回头一看,正是自家顺奴部出身的末客(中郎将)尉支文德,带着一股援兵马冲杀过来。

尉支文德,也叫乙支文德。

祖上是鲜卑族的一支,由于政治争斗的原因,从中原归化了高句丽。

后因其优秀才能,被渊自由收归门下,刻意栽培,委以重任。

这次,便由他率领重兵,作为接应渊爱索吻成功脱身的奇兵。

前边,是一帮败逃的溃兵。

显然,这些溃兵是衙署城城门的守军。

城门得手,逃离的门洞大开!

渊爱索吻惊喜万分,犹如焦躁饥渴的沙漠行者,突然临头一记冰桶灌顶!

舒坦!

“弟兄们,我们援兵到了,加把劲,开槛车,救人快闪!”

渊爱索吻大声呼喝,显然一副意气风发、领袖群雄的模样。

当渊家的两班人马,汇合一起,攻势立振。

刚刚杀出血性的中里台正规军,又被压压住了攻势。

已经有点恍惚的高俅,拄着钢枪,竭尽全力地指挥着中里台的兄弟们抗争。

一方要抢。

一方不让抢,也不敢放他们抢。

鲜血,将七月骄阳照射下的中里台门口,浇灌得一片猩红泥泞。

装着大池重八的槛车,终于被砍开。

蒙目桎梏的大池重八,被倭奴国武士们扛走了!

胡东列海、大吉士、胡海惠真等的槛车,眼看就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一阵箭雨,铺天盖地落下!

……

高宾的援军,终于到了。

高俅,口吐鲜血,终于仰面倒下!

胡海惠真,也被救走了。

……

骑上果下马的渊爱索吻,无比遗憾。

但没有办法了。

高宾的到来,彻底打破了渊自由的圆满计划,未尽全功。

而北城的王幢军大营,已经有所行动,正在快速逼近。

渊爱索吻看着已经被拦住的一辆辎车和其他槛车,知道事已不可为。

他见尉支文德正在前面东拼西杀,将高宾等人死死压住,还能撑住场面。

于是,年轻人的傲性勃发。

他驱动胯下坐骑,“得得得”地绕过战团,靠近内城宫墙一箭之外,大声呼喝:

“爷爷,你且好生呆着!”

“等我领兵回转,定当一扫这帮奸贼,还我高句丽郎朗乾坤!”

城墙上的渊自由,颔首微笑。

他轻轻地朝自己英姿勃发的宝贝孙子挥挥手,却没再说话。

“无耻逆贼!”

“还敢狂言乱语,吃我一箭!”

高大元一声爆喝,就将手中好久没有发射的貊弓,拉得圆满。

“嗖!嗖!”

“住手!”

“噔噔噔……”

……

“扑通通!”

……

“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