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补天之漏(1 / 2)

且隋 玄武季 2272 字 28天前

杨玄感之流,只是他们推出的一个棋子。

他们的目的,就是通过兑子之法,在不知不觉之间,削弱皇权势力。

然后,再在广皇帝最虚弱的时候,痛下杀手,变幻山河。

所以,他们动用各种力量,使劲鼓动广皇帝加快各种步伐,如造大工程、打大仗、搞大会……

全是超级工程!

而且,干得又快又急!

其目的,就是激起民变、搞乱民心、搞臭皇室。

再然后,他们就可以以救世主的身份,横空出世!

当然,这离不开最关键的人——广皇帝的配合!

广,毕竟是肉体凡胎,充满七情六欲!

有欲望,就有破绽,就有机会!

然而,他们的惊天谋划,还是被某些人、某些事给搞乱了!

就在这个时空!

一次历史的偶然!

一个极其罕见的穿越!

关陇势力,根本就没想到杨玄感的失败,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而后遗症,还会这么大!

关陇的表面势力,在这次惨变之后,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和损失!

严格意义上说,恰恰是广皇帝,巧妙地利用了杨玄感的这次叛乱!

他延续了他和他爹文皇帝持续削弱关陇势力的大政方针!

引蛇出洞,顺藤摸瓜,连坐诬陷,刨根问底,一一拔除!

四万五千五百六十人!

这就是自去年十月底到今年五月中旬之间,因为杨玄感案而涉嫌处理的总人数!

如果不是杨侑奏请广皇帝同意缓解追究,这个数字还会无限扩大!

这一次,不仅关陇势力遭到重创,就连山东势力、南方势力,也一并遭到打压!

广皇帝,开始很明显地扶持起辽东势力!

像粟末地的杨继勇父子、韦冲的儿子韦挺、辽东刺史陈棱等人。

而明面上的关陇势力代表人物,死的死、逃的逃、灭的灭。

精英人物,所剩无几!

关陇势力,已经开始被迫进入蛰伏状态。

现在,唐国公李渊,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唯一的一杆大旗!

辽东势力的崛起,其对大隋传统三大势力的破坏性还看不见。

但也能让他们深深地感受到,来自皇帝的丝丝寒意!

政事堂、三省六部、各郡属官的调整和补充,让许多新面孔出现在朝堂和地方官场。

那些长期被门阀势力所阻挡,不得不徘徊在低阶官场上的庶族人士,开始崭露头角。

这些势力,目前还看不出他们的政治倾向。

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年轻。

而杨继勇家的小子,和他爹当年做的一样,就是和这些年轻人关系都很好!

年轻人,也是一股新势力啊!

广皇帝关于限制传统贵族子弟,因为父辈恩荫而高位入官的禁令,让老势力们开始万分头疼!

科举制,再次经历改革完善,由每郡限制选推三人,变为彻底的自由投考。

只要能获得当地三位乡老、孝廉、官员的推荐,就可以自由参加国家的院试、乡试、会试、殿试这四个等级考试,最后就可以进入准官吏序列。

而从会试、殿试胜出的士子,入官的门槛,开始再也是仅仅局限于五品以下的低阶官职范围。

状元、榜眼、探花,直接实授五品及以上的实职。

有的,还会进入核心部门或重要郡县担任一把手。

这个政策,全是以皇太孙杨侑册封之后,作为其送给天下士子的福利,颁发出来的。

广皇帝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树立自己皇太孙的威望和人脉,为他下一步执掌帝国铺垫。

改革后的科举制,一下子将天下想要做官的人,推到了一个基本公平的起跑线上!

当然,这个世界,哪有绝对的公平?

大隋已经发展了二十多年。

尽管前朝的那种文化垄断,已经被打破,但是寒族、庶族受教育的机会和程度,还是比不上那些累世大族!

所以,恩科不断,但是选拔出来的高级人才,大多还是那些家底厚实的人!

“这就不错了,知足吧!”

阿布常常在私底下,对杨侑这么劝解。

显然,杨侑的感慨和认识,完全来自于他的爷爷,那个病了的广皇帝。

不拘一格降人才,可人才得有基础才行!

广皇帝连续两次的打击高句丽,虽然没能将高句丽打服、灭国,但已经让高句丽付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代价!

高句丽的国家,面积才有多大?

人口才有多少?

财力才有多强?

高句丽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完全崩溃,就是因为渊爱索吻的铁腕统治!

如果在军事上没有尉支文德这样的天才人物相助,高句丽早就陷入到叛乱和崩解状态。

所以,尽管大屋作在辽东边防上并没有布下多少军队,但高句丽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扑和夺回失地。

就连像他们民族的象征——纥升骨城和丸都城丢了之后,也只能望之感叹,却再也不敢发出一兵一卒前来挑衅!

更何况,裴矩、阿布、杀虎等人,已经将目光头再次投向了高句丽的另外两个死敌——新罗和百济!

那个内外候里的神秘人无面,早在三月间,带着巨额的财富和礼物,揣着广皇帝的诏书,去了这两个地方!

庾质,被莫名其妙地放出来了。

并且,太常寺还派来了御医和食医,给他细心调理,以期早日康复。

太史令庾质,其实是心病。

因为他的真知灼见,总不为广皇帝采纳,所以怨愁是个长。

他是坚决反对广皇帝亲征、到处巡游、浪费民力的。

他希望广皇帝施政要张弛有度、量力而行。

所以,他不断进谏!

这不,终于在去年底,成功把广皇帝给惹怒了。

他自己,被其下狱。

庾质眼看着一个大隋,就要好端端地陷入深渊,心疼如绞。

在狱中,他苦闷神焦、饮食也差,终于病倒了。

他几乎在梦中,已经眼见先皇和以往的那些已经死去的同僚,在向他招手。

他,要死了。

然而,就在他迷迷糊糊发着烧、说着胡话的时候,狱门打开。

朝廷和家里来人,将他抬出来送回家中。

等他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既不是在阴间、也不是在狱中,而是在温暖舒适的洛阳家中。

旁边,坐着的不是他曾经一心辅佐的齐王杨暕,而是代王杨侑。

而杨侑身后,站着的却是杨继勇的儿子——少保杨子灿。

“殿下……”

“别动,身子不舒坦,暂且好好休养,不必多礼!”

杨侑一把按住庾质。

“我,我……”

庾质感到很诧异。

本来想着要死在狱中了,现在竟然不仅活得好好地,就连皇太孙都守候在身边。

“爷爷知道庾卿说的是对的,所以醒悟之后,命孤王将你从狱中带出。”

“庾卿,且多宽心,太史监的众多事情,还需要你来操持呢!”

庾质一听,惊喜交集。

不由得老泪纵横,放声大哭。

他既委屈,也感到开心。

庾质是谁?

字行修,庾季才子,新野人也。

早有志尚,八岁诵梁元帝《玄览》、《言志》等十赋,拜童子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