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翻箱倒柜,将药田近年来的领药对接清单悉数找出,倒在桌上,一条条查看。
......
一夜无眠,东方泛白。
正当雷泽红着眼睛快要看完领药清单流水时,韩二轻咳一声走了进来。
“唉!小九你这是何苦呢,这不该是我们查的。”韩二看着桌上的账本微微皱眉,轻叹一声。
随后手指捏印,运起挪移术法,将桌上所有账本全移回原位,又不顾雷泽惊讶的眼光,将桌上他记下的那几种药的领取对比数据竟看也不看,直接焚为灰烬。
“二哥!为什么?”雷泽惊呼,双眼通红,“只差一点,我就快要查出来了!”
韩二神情凝重,将所有飞灰处理干净,平静地看着雷泽:“迟些上面会派人下来查,我们不要多事!”
“为什么啊?”雷泽颤声问道,声音有些哽咽和愤怒。
毕竟只是十四岁的孩子,见到自己所有的推敲和一夜努力即将快有结果时,却被摧毁,这刻充满了委屈和无奈,有种想哭的冲动。
韩二向前,轻轻摸了摸雷泽的头,没有了平时的威严,反而像个哥哥似的看着雷泽,“丹药殿的弟子,不是我们能查的。让莉姨头痛去吧!”
“二哥,你早猜出来了?”雷泽张大嘴巴,一脸惊讶的看着韩二。
“小九去睡吧,今日你休息。”韩二并不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雷泽。
“可以不牵扯到黑皮师兄吗?”雷泽咬了咬嘴唇,却见韩二依旧不答,只是默默看着他离开。
雷泽回到自己房间,倒头躺下,第一次觉得好累,不管是白老大的隐忍还是韩二的无奈,都让他觉得成人的世界似乎并不总是光亮坦荡,也有黑暗和未知。
一觉睡至午后,醒来时还没来得及用餐,便被叫到了圆殿议事厅。
里面坐着一身着玄袍,年逾半百,留着山羊胡的干瘦道士。
旁边还坐有一个身着白袍,温文儒雅如书生的俊美青年,年约二十出头。
韩二脸色平静站在一旁,还有八筒也在,垂头不语。
见雷泽进来,韩二介绍道:“这位是宗门执法堂袁执事,依宗门规定,仙珍灵草圃有灵药失窃时需向宗门执法堂报备。”
“杂役处九筒,见过长老。”雷泽躬身作圆揖。
那老道微微点头,面无表情。
“另一位是望月峰阵法殿大师兄赵庭阳。”
“九筒见过赵师兄。”雷泽拱手,看向那书生般的儒雅青年,不自觉的心生好感。
“小九师弟有礼!”那儒雅年轻道士赵庭阳含笑点头,拱手还礼。
随即由雷泽将发现仙珍灵草圃的灵药失窃过程述说一遍,袁执事目泛精光,一直注视着雷泽的双眼,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破绽。
待雷泽讲完,他哼一声音道:“灵药被盗,你们二人难脱干系。尤其九筒,经我了解,你尚未在宗门登记入籍,有看看守自盗的最大嫌疑。念你年纪尚小,从实招来尚可宽大处理。”
“长老,弟子与小九二人同时值守,一直形影不离,小九新来乍到,灵药被盗责任主要在我。”八筒往前一步,站在雷泽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