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李宴辞。
昨晚,就在她要熄灯入睡的时候,李宴辞竟递了字条进来,只说他有事要离开青州两三日。
苏愿看到那字条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何竟有种夫君出门跟妻子报备的感觉,明明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可她竟看得面红耳赤。
郑严察觉到苏愿的走神,眼底一抹黯色划过。
苏愿吩咐绿蘅去打一壶西风烈带走。
“郑公子慢用,我还有事,先行一步。”说罢,苏愿起身,正要离开。
忽的,袖口被人扯住。
苏愿眉心拧起,偏头看向郑严,冷声道:“郑公子是何意?”
郑严似是又恢复了从前那边混不吝的模样,笑着看向苏愿道:“苏小姐是不愿与郑某同桌吗?”
苏愿无奈地撇了一下嘴角,还是开口解释道:“郑公子多心了,我并无此意。”
“那便坐下,再说说话。”郑严脸上带着笑意,可语气却有些霸道。
苏愿心中不悦,只甩开了手,淡声道:“我还有事。”
郑严伸出一条腿,横在苏愿的面前,似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琥珀连忙挡在苏愿的面前,怒目瞧着郑严,厉声道:“还请郑二公子自重。”
郑严却恍若未闻,只看向苏愿,明明笑着,可苏愿却觉得他眼底有说不出的悲伤。
“郑公子到底要做什么?”苏愿看向他,沉着脸道。
做什么?郑严也不知道,他从前只是觉得逗弄她,看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就在他摔马昏迷之前,也一直这么觉得的。
可昏迷期间,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她去书院找郭季智,后来又去找陈清安,对着这两人,她声音天天软软,笑起来嘴角那两个梨涡似是淌了蜜一般。
可面对他的时候,从未有过好脸色。
后来,得知她与陈清安定下亲事后,他曾见过她一面,她对他依旧不耐。
再后来,便是得知她被陈家沉河的消息,冬日里,刺骨的寒冷,他下河,找了许久,将她的尸首捞了上来。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直到他醒后,还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得知她人在青州,立马便追了过来。
如今见她这样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一张娇俏的面容,或嗔或怒,怎样都好,只要她还活着。
明明是个梦,可一切却那么的真切。
而让郑严重视的,觉得绝不简单的是梦中蜀王发动兵变,也就是那时,她出的事。
可没人比他清楚,蜀王早就已经生了异心,前些时日,还派人前来游说他,希望他能助一臂之力。
但郑严对此事不感兴趣,蜀王只是没有嫡子,又不是没有庶子,再说,如今的蜀王世子,早就被王妃记在名下。
蜀王有那么多儿子,不差他一个,他只是郑南伯的儿子,也只会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