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看了一眼这安静无比的家。
刚才那一下已经让她知道这里并不安全。
要说让她继续一个人待在家里,那是不可能的,她胆子还没有大到这种地步。
以最快的时间换上一身衣裳。
并且把需要换洗的衣物装放在行李箱中,佩兰便匆匆离开这栋别墅。
即便现在天色已晚。
夜路有些阴森凄凉的感觉,但总好比待在已经知道有鬼怪存在的家中......
等到佩兰离去后。
这栋原本已经陷入黑暗的别墅内。
灯光又忽然亮了起来。
没有半个人的屋子,此时却如同在开着什么聚会,热闹非凡。
时不时还有人的笑声从里面传出......
只不过已经离去的千野和佩兰,都没有发现这一幕......
...
亚丁酒馆好像出什么事了。
千野回来的时候。
酒馆门前正聚集着一大堆人。
按道理来讲现在酒馆关门打洋已久,客人们早就回家去了才对。
但现在却是各个面色苍白,神色不一的站在一起讨论什么......
千野走到不远处。
一个将贝蕾帽压得很深的男人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嗯,是的。
没有任何修饰形容。
就是直接性的擦肩而过......
那人好像很忙着离开,用力将千野的肩膀撞得生疼。
“有点问题。”
“谢艾衫,帮我记住他的味道。”
“好,好的......”
千野没有像大多数影视剧和故事里的那些角色一样,面对这种看模样就奇怪的家伙将其忽略。
在酒馆像是发生什么事的时候。
这种急匆匆离开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干坏事的......
男人走得很快。
只是转了个路口就消失不见。
当然在谢艾衫记住味道的前提下,千野倒不用担心之后会找不到他。
脚步速度提了几分......
千野钻入人群来到酒馆面前。
部分喝了酒而又被他挤了两下的人很不愉快,在千野身体掠过的同时,他们嘴里也在都嚷骂着什么。
很是记仇的千野同样让谢艾衫记住骂他这些人的味道。
在酒馆前站定。
他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聚在这里......
大门前。
一位穿着睡衣的男人躺在地板上,旁边则是有一个女人正在掩面哭泣。
男人的胸口被掏了一个大洞,里面的五脏六腑呈碎渣状散落在地上,血液浸红了地面,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
这对男女千野认识。
正是当时与他一同进入破损酒馆的李金维和冯丽......
明明几个小时前李金维还和他打过招呼,如今却是身体迅速发散温度的躺在这里。
冯丽哭得很惨。
事情的发生应该有了些时候......
千野能够明显看见冯丽脸上挂满泪痕,也能清晰听见对方已经哭到沙哑的声音。
“诶,他是怎么死的?”
千野转头向最靠近自己的一位大叔问去。
大叔脸色很糟糕。
看上去彷佛是被吓得不行......
“之前酒馆不是要打洋了吗,我们这群老家伙准备来喝点聊聊天,因为和老板认识,就要这小伙子帮忙加个班,让他再把门给打开。”
“原本我们喝得兴起,可外面突然来了个小孩,吵着他失恋了,想要喝酒。”
“这酒馆不是不允许接待小孩吗,所以小伙子就很好心的让小孩回家。”
“哪儿知道那小孩好像脑子不太正常,在知道买不成酒后就直接跑进来到处砸酒瓶,砸完以后还在地上打滚......”
“小伙子无奈,只得先把小孩控制住,不让他继续损坏店里的东西。”
大叔说到这里。
似乎最恐怖的回忆来了。
他哆嗦着嘴唇,向千野告知道。
“然后那小孩的母亲就来了,她精神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头发乱糟糟的,瞪着一对眼睛......就像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一样。”
“小孩的母亲手里拿着电钻,要求酒馆一定要给她孩子卖酒,小伙子礼貌拒绝了。”
“接下来那孩子的母亲就用电钻直接从小伙子胸口钻去!”
“当时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小伙子已经死了......”
“大家都被吓到,酒馆只有这个姑娘冲上去,想要制止孩子的母亲。”
大叔指了指正在一旁掩面哭泣的冯丽。
示意他口中说的就是姑娘就是对方。
当然千野也能大致猜到。
毕竟在那种血腥杀人事件下,能够有勇气冲上去的,也就只有和李金维关系不一般的人......
他倒是有些佩服冯丽了。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两口子现在都还没结婚,只是谈恋爱的状态,在李金维遇到危险的时候冯丽就敢冲上去。
属实是挺厉害......
“然后呢?”
千野继续问道。
他有些奇怪,既然小孩的母亲精神状况不好,且又进入了杀戮,那冲上去的冯丽怎么会没事?
“然后......”
大叔害怕得连童孔都在颤抖。
显然是之前经历的一幕,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虽然只是这个世界的角色扮演者。
可到底都是具有真情实感的人。
恐惧,是理所应当正常人所具备的情绪......
“然后那小孩的母亲一把将这小姑娘推开,就用电钻朝她孩子的胸口钻去!”
“把自己小孩杀了之后,她直接开启电钻用力塞进自己嘴里......脑袋...脑袋就像是炸开了一样!”
“她们母子俩的尸体就在酒馆里面......”
大叔的情绪很不稳定。
千野要得到的信息也已经差不多了......
听完整个故事叙述。
千野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有多么惊悚。
不过。
这个疯女人和他记忆里的一段故事,有着很奇妙的相似......
千野记得一开始佩兰家里的那具“商店老板”尸体,就是表白不成,接着就以一种能极大给对方造成心理阴影的方式自杀。
虽然佩兰那事没有其它受害者。
但自杀的效果却是意外相似......
“已经死去的女人,跑到厕所里面烧纸。”
“因为表白不成,然后用锯子割自己的喉咙......”
“买不成酒,就直接把自己小孩杀了,接着又自杀。”
三起事件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关联。
但千野总隐隐觉得,它们之间彷佛存在什么联系。
“勇敢者的游戏,是已经开始了吗......淘汰类的机制,到底是指什么?”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刚才那个,与他“擦肩而过”,用力将贝蕾帽朝下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