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许胜对自己的主人无礼,雄壮异常的三旬汉子上来戳指怒骂,毫不客气。
“就凭你,要不要一起上?”
许胜冷笑一声,也不示弱。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双方剑拔弩张,徐掌柜赶紧上来,站到了二人之间。
“张开,退下!”
女扮男装的主人颜春首先开口。
“是,主人!”
叫张开的汉子立刻退下,恭恭敬敬,就如奴仆一般。
狱门口的衙役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犹豫着要不要上来。
“许胜,回来。徐掌柜,告辞了。”
赵竑向徐掌柜拱手告别,带着愤怒的许胜,转身就要离开。
临安府大牢前起冲突,要是再大打出手,又给抓进牢里去,玩笑可就开大了。
“殿下,多谢了!改日小人一定登门拜访,给殿下赔罪!”
徐掌柜见赵竑没有发怒,赶紧追上几步,给他赔礼。
“徐掌柜,没事了就好,就此别过!”
赵竑招呼着满脸黑线的许胜,迈步离开。
“慢着!”
颜春叫住了赵竑,她走了几步过来,负手而立,眉头微皱,努力让自己看的稳重些。
“你叫什么名字,也容我颜某日后报答。”
赵竑一怔,不由得莞尔一笑。
这女子美的冷艳,却不过十六七岁,装深沉,有些做作,也有些可爱。
不过,看她身旁这些彪悍的猛士们对她恭恭敬敬,似乎下人对主人。这样看来,这美女应该是某个富贵人家涉世未深、傲娇跋扈的千金。
“颜掌柜,这是济国公殿下,也是当今的大宋皇子。殿下,这位就是颜掌柜,和小人在清平坊经营粮食买卖!”
徐掌柜满脸赔笑,赶紧给自己的生意伙伴介绍。
“济国公,皇子?我还以为是当今太子!”
颜小娘子冷冷看了一眼赵竑,不屑地吐出一句。
徐掌柜的一脸尴尬,许胜脸色难看,恶狠狠一句。
“是大宋官家唯一的皇子,将来就是太子,大宋官家!”
赵竑一阵头疼,赶紧摆了摆手。
“徐掌柜,颜掌柜,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
他三十大几的心理年龄,自然不会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计较。
“殿下,慢走!”
徐掌柜和赵竑拱手告别,笑容有些尴尬。
颜春没有说话,他也不好意思留下赵竑,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济国公,留步!”
颜小娘子上前一步,拦住了赵竑,冲着他抱拳作揖,一副江湖做派。
“颜掌柜,还有事吗?”
赵竑一阵无奈。无知者无畏,尤其是这些少年人,说话直戳人心窝子。
他是无权无势,但他至少还是个人,话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接?
“殿下,多谢了。他日有用得着我颜某的地方,义不容辞!”
颜春道谢盛气凌人,一副后世豪门千金拿钱砸人的嚣张。
“好说!好说!”
赵竑震惊于女子的明艳,也是抱拳行礼,和对方告别。
这少女天生尤物,一颦一笑,冷艳绝伦,差点亮瞎了他的狗眼。
他什么时候,被这样出众的女孩爱过?又有过这样的感情?
赵竑的心头,莫名地一酸。
“殿下,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颜春上前几步,和赵竑同行,许胜只有退后一步。
太阳猛然从浓厚的云层中挣扎而出,二人在冬日的暖阳下并肩而行,身旁是青春动人的少女,幽香隐隐,赵竑不由得恍然若失。
他是重回了自己懵懂无知的高中年代了吗?
“殿下,你怎么不说话?”
“我说什么?没什么可说的。人生一潭死水,平淡的无聊,没有希望。”
赵竑轻声说道,似乎有很多感慨。
“你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心上人吗?”
颜春惊讶于赵竑的伤感,不自禁问道。
此人身为皇子,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怎么说的话让人压抑,自己却似乎没有解决的法子。
“亲人都已经过世,遥不可及;朋友似乎一去无踪;心上人,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往事不堪回首,赵竑变的更加情绪低落。
“你堂堂的皇子,要什么有什么,还扭扭捏捏?你都这样了,那天下人还怎么活?”
颜春不满地的看了看赵竑,继续道
“你们南人不是会谈诗作词、香词艳曲吗,那些个士大夫,不都是深谙此道吗?你就做一首词曲,让我开开眼界,自己也解解闷。”
南人?香词艳曲?
赵竑一怔,转过头去,看到颜春脸上的漫不经心,以及眼神里的表情,一丝不屑?
“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做给你?你以为你是谁?”
瞻仰完风波亭,赵竑本来就很不爽,往事又不堪回首,颜春的那一丝或许不屑,让他不由得暴走。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有病吗?莫名其妙!”
颜春一怔,眼睛瞪了起来。
“我是病了,你有药吗?我怎么了?我干什么事,需要你高不高兴吗?”
赵竑脸色难看,拂袖而去。
“我也有病,知恩不报、忘恩负义的病,你有药吗?”
许胜狠狠撂下一句,紧紧跟上赵竑。
颜春阻止了气势汹汹的几个手下,眼神玩味。
这个大宋皇子,脾气还挺大,有些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