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夏,已经亡了!
李惟名面色苍白,她盯着赵竑,脸上不自觉挤出一丝笑容。
“陛下,你是大夏的女婿,你就不能让他起死回生吗?”
大夏的女婿?起死回生?
赵竑苦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要不是大夏的女婿,我会发兵救夏吗?数千将士的性命,花费钱财数百万贯,难道还不够吗?刚才的酒宴,就是为和增援大夏,和鞑靼大军流血牺牲的将士而办的。”
李惟名沉默不语,任凭赵竑解释。
“公主,你看到黄河岸边那一车车的粮食吗?几十万石,都是从四川百姓的碗里分出来的。要是只为了河西,朕需要这样做吗?”
赵竑语气诚挚,没有任何的做作,他也不需要这样。
李惟名看着赵竑,这个时候,她觉得赵竑是真诚的。
至少,赵竑愿意给她解释。宋军援夏死伤无数,又不避道路艰险,天气炎热转运粮食,便是最好的证明。
君威难测,乾坤独断,赵竑的确救了夏人,他并没有食言。
夏金约为兄弟之国,西夏存亡续绝之时,金人可曾派出一兵一卒吗?
“公主,大夏就以两座城存活于世间吗?即便是我要救大夏,也得在大夏遍布重兵。你说,宋军要不要进入河西?将来又要不要进入兴灵之地?”
赵竑的话,让李惟名沉默了片刻,这才低声说道:
“陛下,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只有大宋,只有大宋的利益啊?”
“公主,宋军进入河西,原来的夏民,会和宋人一样公平对待。宋军需要河西养马之地,否则永远无法对抗鞑靼大军。”
赵竑耐心解释,已经有些口干舌燥。
在他的心中,大宋的利益,当然排在第一位,谁也无法撼动。
李惟名面色难看,听多说少。
事实上,以她一个普普通通宋皇妃嫔的身份,她又能做什么?
“公主放心,如果鞑靼大军不再入侵,朕绝不会攻占灵州和中兴府。”
赵竑断然说道,想结束这无聊的谈话。李惟名惨然一笑,心头起了一丝鄙夷。
蒙古贵族们做梦都想灭了西夏,他们不卷土重来,咄咄怪事。
赵竑这些话,不等于没说吗?
“陛下,你永远都是振振有辞。我说不过你,希望你能君临天下,善待夏民吧。我这就回去。”
李惟名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忽然脚下一软,就要摔倒。赵竑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扶住。
“公主,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太医过来?”
看李惟名面色憔悴,眼眶含泪,赵竑担心之余,一阵心虚。
西夏已经无药可救,凡事以大宋利益为先。他不得不狠心,只有天下一统,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不受战争的涂炭。
“不要叫。我就是车马劳顿,太累了。”
李惟名伸出双手,下意识想推开赵竑,却很快晕了过去。
“快去叫太医!”
赵竑抱起李惟名,大声喊了起来。
这一个个闹的,真让人操心。
太医过来,诊断完毕,向赵竑恭喜。
“陛下,淑妃娘娘无恙。恭喜陛下,娘娘有喜了!”
“什么?”
赵竑一脸的茫然。这就怀上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自己的第三个孩子了。
太医离开,李惟名很快醒了过来,看到赵竑在一旁,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赵竑拦住。
“公主,你怎么这么傻,都有了两个月的身子,还千里迢迢地奔波。”
“我有了身子?”
李惟名先是一惊,随即释然。
“我还以为自己有了什么大病,原来是有了身子。”
她看着赵竑,下意识板起脸来。
“陛下,我有了孩子,你高兴吗?”
“高兴,又不高兴?”
赵竑微微一笑,随即摇头说道。
“为什么?你自己的孩子,你也不高兴?”
李惟名心里一沉,不满地问道。
“有了孩子,我当然高兴。不过,想到晚上不能和你春风几度,我就……”
“春风几度,你有那么骁勇善战吗?大色狼!”
李惟名的脸,很快红了起来。
“公主,你好好休息,你在大夏的兄长、亲朋好友都安然无恙。我已命将士们送了粮食过去,又有大军护送,你就放心吧。”
赵竑笑呵呵劝了起来。
西夏这一趟,可是花费不菲,光是粮食的消耗,就是几十万石。若是没有河西的夺取,那些言官御史们,恐怕又要喋喋不休了。
当然,他也不在乎。
“陛下,多谢你啦。你也帮我谢谢出征援夏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