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李全跋扈,他或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李全投靠蒙古国,他就不能忍受。
光凭李全甘为蒙古大军做马前卒,攻略江南,就死有余辜。还想纵横江淮,伺机南下,他还真以为,大宋是以前的大怂吗。
“陛下,楚州本就是我大宋疆土,怎能容忍李全占据,荼毒百姓?陛下请发兵,灭了李全,夺回楚州,还淮东一片太平!”
孟珙再次请令。
在他看来,朝廷派使者去楚州,完全是多此一举。李全的野心,怎么可能只是一场荣华富贵就能打发?直接出兵开干就是。
“朕只是想百姓免于战火涂炭,为淮东保一分元气。楚州是我大宋治下,一旦刀兵相见,百姓必是水深火热。李全啊李全,朕必除之!”
南宋朝廷和时势共同酿造出的这样的一颗“毒瘤”,只有拳头去解决了。
“把淮南东路的沙盘抬进来。”
沙盘抬了进来,拼接完毕,淮南东路的地形图活灵活现,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杜杲,李全杀了使者,必会克日南下,扬州、泰州已是前线,淮南东路数万精锐,能守住扬州、泰州一线吗?”
赵竑指着沙盘上扬州到泰州一线,向淮南东路制置使杜杲道。
李全南下,直面扬州。杜杲的淮东边军,正是迎战的主力。
“陛下,区区几万敌军,臣还不放在眼里。臣愿立下军令状,确保扬州泰州一线安然无恙。”
杜杲看着沙盘,指着海岸线,不忘提醒。
“陛下,李全部水师,大战船数百艘,集中于盐城一线。臣的水师只能战于内河,李全部要是从海上南下,还需沿海制置司的水师协助,以保扬州侧翼的安全。”
“杜杲,你考虑的倒是周详。”
赵竑满意地点零头,指向了扬州一线。
“杜杲,扬州城的防线,你打算如何布置?”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战略自己决定,战术上,还是交给这些更专业的将领去决定。
“陛下,臣打算在扬州城北布防,和蒙军野战。让杜庶和向士璧二龋任步骑主帅,统步卒两万,骑兵八千,炮兵两千,三万大军,拖住李全大军。让聂斌率扬州水师,在扬州东运河一段狙击李全西进的水师。”
杜杲指着沙盘上大运河以西,继续道:
“一旦两军陷入胶着,臣率部在扬州到高邮段运河以西布防,守株待兔。有孟将军隔断淮水,这一次定可以大肆杀伤蒙军。”
忠义军变成了蒙军,敌我双方,不需要再留半分情面。
“杜杲,你是主帅,扬州战线,就如你所言布置。杜庶,向士璧听令,务必击退李全部!”
赵竑看了看跃跃欲试的杜庶和向士璧,二个金陵讲武堂的毕业生一起抱拳行礼。
“陛下,臣愿立下军令状,击退李全部元军,否则甘受军法!”
“陛下,臣也愿立下军令状,不让李全部南下一步,否则提头来见!”
杜庶和向士璧一前一后,纷纷站出来请战。
“杜庶、向士璧,朕等着看你们的表现。不要在乎职位的高低,也不要在乎个让失。我朝励精图治,为的是恢复中原王朝昔日的荣光,国强民富。你们都是我大宋的栋梁,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